莲心之中,有一颗莲子。
铜莲花只吃了尸体,没吃剪刀,按理说,只能炼出两颗红丹。
可等莲子炸裂,蹦出来一只金耳环。
李伴峰拿起耳环看了看,整个环圈,和大洋钱大小相当,中间有一个豁口,是用来挂在耳朵上的。
这耳环从何而来?
李伴峰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只耳环好像一直戴在周雨娟的耳朵上,李伴峰忘了摘了。
铜莲花把尸体吃了,把耳环留下了,这是几个意思?
嗤嗤~
唱机忍不住笑了:“喂呀夫君,耳环在这窥修身上戴久了,许是沾上了些灵性,红莲倒也中用,把这耳环连着窥修一并炼成了法宝。”
李伴峰问道:“这耳环有什么用?”
“这个女子生前是个窥修,有顺风耳的好本事,夫君把这耳环带在耳朵上,那贱妇的技法,也能得来七八分。”
戴上这个就有顺风耳?
李伴峰赶紧把耳环掐在了耳垂上。
虽说没打耳洞,可这耳环很重,挂在耳朵上挺疼的。
倾听半响,李伴峰什么也没听到。
“娘子,这东西不灵?”
“喂呀相公,伱是宅修,她是窥修,道门不同,机理不同。”
李伴峰摘掉耳环道:“那不还是没用么?”
“夫君莫急,附耳上来!”
“又要耳鬓厮磨?”李伴峰有点抵触。
嗤嗤~
唱机有些委屈:“夫君,莫不是外头有了新欢,嫌弃我这旧人了?”
“不是嫌弃,是觉得娘子太热切了…”
话没说完,唱机嚎啕大哭:“小奴命苦,小奴命苦啊~~”
嗤啦!
一大片蒸汽扑在了李伴峰身上。
李伴峰浑身剧痛,仿佛脱下了一层皮。
她来真的!
这唱机怎么突然发疯?
李伴峰没有多想,撒腿就往门外跑。
没等跑到门口,又听唱机哭喊:“相公,你往哪里去?相公,当真不要小奴了么?相公!”
哭声凄厉,蒸汽翻滚。
李伴峰在热浪熏蒸之间,失去了意识。
之前不是和这唱机相处的很融洽么?
之前不是都耳鬓厮磨了么?
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深夜,李伴峰清在歌声之中清醒了过来。
“秋季到来荷花香,
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醒来不见爹娘面,
只见窗前明月光。”
四季歌。
她唱四季歌做什么?
我还能听见歌声。
我还活着,她没杀我。
等等,不能盲目乐观。
或许我只剩下个魂魄,甚至连魂魄都被她吞了。
李伴峰挣扎着爬起身子,借着蒸汽唱机的火光,看着周围的环境。
是随身居,我还在随身居,不在唱机的大喇叭里。
李伴峰摸了摸身上的皮肉。
皮肉还在,有触感。
不仅有触感,而且完好无损,连烫伤都没留下。
还好,还活着。
李伴峰摸索着墙壁,悄悄走向门口,趁着唱机情绪还算稳定,他打算立刻离开随身居。
哐啷啷啷~
歌声戛然而止,锣鼓家伙响了。
李伴峰吓得紧紧贴住了墙壁。
这一贴,用力有些过猛,李伴峰忽觉背后倚空,整个人在墙壁上挤出了个窟窿。
我有这么大力气么?
当然没有。
李伴峰仔细看着自己撞出来的窟窿,线条棱角,都非常的齐整。
这是一扇门!
随身居又多了一扇门!
多了一扇门,意味着什么?
李伴峰往四下看了看,虽说一片漆黑,但他清晰感受到了空间的变化。
随身居,又多了一间屋子。
唱机滋滋啦啦响起歌声:
“官人在外奴心慌,
一颗痴心话凄凉,
女子无夫身无主,
再为官人添一房。”
又添一房?
唱机又给随身居添了一个房间?
她到底有多少力量没有施展出来?
唱机轻叹一声:“夫君,莫生的小奴的气,小奴奉上二层修为。”
什么二层修为?
怎么就二层修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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