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拍了拍李伴峰的脸:“这是我的地界,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使不出力气,还不知道疼,这是在做梦。
醒过来!
赶紧醒过来!
李伴峰猛然一睁眼,从梦境里挣脱了出来。
他还站在荒原之上,听着酒葫芦介绍着碎串菊。
“小老弟,遇到碎串菊,你千万躲着走,踩着一朵,等于踩了一串,前边还有不少花等着埋伏你,
比如那歌女花,小老弟,你看她有多美…”
正说碎串菊,怎么又说到了歌女花?
难道还是在做梦?
这葫芦是假的!
李伴峰摘下了酒葫芦,丢在了一旁,撒腿狂奔,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舞场当中,手里端着一杯酒,坐在了圆桌旁边。
歌女站在舞台上,面带笑意的看着李伴峰。
“小老弟,我刚才跟你说碎串菊,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就应我一声,这地方碎串菊不少,你得加小心!”
酒葫芦正向李伴峰介绍碎串菊,话说了一半,李伴峰突然没了回应。
“小老弟?小老弟…”
酒葫芦有些不满,相对于其他法宝,酒葫芦更像李伴峰的知己,彼此之间应该有起码的尊重。
她绕着李伴峰转了一圈,看到李伴峰呆滞的目光,再听李伴峰略显沉重的呼吸声,酒葫芦这才发现他睡着了。
入梦?
附近有梦修!
得赶紧把他叫醒!
酒葫芦呼唤几声,李伴峰没有回应,她把身躯浮在半空,直接撞向了李伴峰的脑袋。
砰!砰!
两声闷响。
李伴峰没有醒过来。
酒葫芦不能再撞他的脑袋,否则李伴峰可能晕过去,那就彻底陷入梦境醒不过来了。
“唐刀,你划小老弟一刀,别划太深!”
唐刀出鞘,绕着李伴峰转了两圈,又退回了刀鞘之中。
酒葫芦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刀子回答道:“良臣岂能弑主?”
“不是让你弑主,让你划他一刀,让他知道疼就行!”
唐刀拒绝:“吾乃忠良,绝不会做这等大逆之事。”
这事还真不能怪唐刀迂腐。
唐刀算得上高层次的法宝,比寻常法宝的灵智高了不少,可他不能跳出自身定义之下规则。
所有法宝都有对自身的定义和定义之下的规则。
葫芦把自己定义为红颜知己,和李伴峰逗两句,打两下,都无妨。
但唐刀给自己的定义是忠臣良将。
在砍完三刀之前,唐刀必须对李伴峰保持绝对忠诚。
除非砍过三刀之后,要与李伴峰决斗,否则在任何情况下,唐刀都不可能攻击李伴峰。
“钟摆妹子,你试试?”
钟摆冷冷回应:“你让我试什么?我哪敢动主人?”
含血钟摆本来就厌恶葫芦,别看在李伴峰面前乖巧,跟葫芦说话,还是罗玉妮那副冷酷性情。
而且她也受到定义的规则限制,在唱机的定义之下,钟摆坚信自己是李伴峰的女人,除了偶尔给李伴峰画个妆,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李伴峰的事情。
钟摆也在全力搭救李伴峰,念修对梦修有克制,她试图操控李伴峰的意念,把李伴峰强行带离梦境。
不出所料,钟摆失败了,李伴峰的意念太多,而且不分主次,根本不受控制。
但钟摆也不是一无所获。
“有歌声!”钟摆回应一句,“主人的意念里有歌声,是个女子的…”
钟摆的声音有些含混,听到了意念之中的歌声,她也险些入梦,全靠着念修的天赋,勉强支撑。
歌声?
听到钟摆的话,酒葫芦也不敢触碰李伴峰的意念。
到底是哪来的歌声?
葫芦想起了牵丝耳环:
“牵丝妹子?你听到歌声了么?你睡着了?快醒醒!”
钟摆在耳环上划了一下,对耳环,她不会手软。
耳环醒了过来,听到酒葫芦的询问,急忙回答道:
“确实有歌声,我适才也听到了,只听了两句,就睡着了。”
酒葫芦喃喃低语道:“梦伶花,地底下有梦伶花。”
唐刀出鞘,盘旋片刻道:“我见过梦伶花,这东西只要不钻出地面,就没有人能听到她的歌声,我在附近没有看到出土的梦伶花。”
是啊,梦伶花没出土,歌声从何而来?
葫芦也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钟摆倒是想明白了:“还不是耳环这个贱人,她又从主人身上捞本钱!”
牵丝耳环的代价,是会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梦伶花原本在地下,李伴峰不该听到她的歌声,但因为牵丝耳环的缘故,他听到了。
牵丝耳环解释道:“我不是有心的,我也不想害了爷,我是…”
话说一半,牵丝耳环再度沉睡。
钟摆对葫芦道:“你赶紧弄醒主人,咱们立刻离开此地。”
弄醒李伴峰并不难,除了用刀砍,葫芦还能想到别的办法。
关键醒过来没用,耳环刚才已经醒了,转眼之间又睡了,这是梦伶花的手段,听过她的歌声,随时可能再度入梦,甚至可能因为反复入梦,受到梦伶花的重创。
“得想办法把梦伶花逼出来!”
唐刀喝道:“只要她能出来,我立刻剁了她!”
钟摆道:“扯那没用的闲淡,她要是肯出来,还用得着你剁?”
众人想不到让梦伶花现身的方法,忽然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缓缓说了一个字:
“血。”
谁在说话?
是判官笔。
懒修炼制的判官笔。
他只肯说这一个字,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什么血?
葫芦没想明白,唐刀也想不清楚,钟摆忽然想起来了。
“淋漓怪的血!草修的血!我还含着一口!”
当初击杀淋漓怪时,钟摆吸饱了血,过去这么多时日,大部分血液都消化了,但她还存着最后一口。
所有人把这事都忘了,没想到判官笔还记着。
其实判官笔记得很多事情,他就是懒得提起。
钟摆腾跃在半空,对着荒地把这口血喷了出去。
荒地之上,各类草木开始疯狂生长。
这些草木原本大多是土里的种子,在草修之血的刺激下,迅速生根发芽。
潜伏在泥土深处的梦伶花,而今沾上了草修之血,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生长。
簌簌簌 一朵鲜花破土而出,花瓣深红色,尚未开放,几片叶子包裹着花骨朵,一串叶子同裙摆一般,一直垂落在地上,仿佛歌女穿了晚装!
还真是梦伶花!
钟摆怒喝一声:“贱人,受死!”
花根钻了出来,溅起一片泥土,挡住了钟摆,梦伶花想要逃走,唐刀一闪而过,花颈断折,花骨朵坠落于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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