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李伴峰话说一半,懒得往下说了。
判官笔已经把本钱要回来了。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他很想躺下去。
能躺下别坐着。
不行,不能躺着。
这一躺下,指不定要躺多久。
钥匙还在外边,昨天和算命的厮杀一场,被李伴峰随手丢在了荒宅里。
一直这么放在宅院里也不是办法,愚修这么奸诈,他要是有同伙,弄不好就给捡走了。
说什么也得出门看看,至少得把钥匙换个地方。
判官笔这狗东西,非得今天要本钱,我特么…
算了,懒得教训他。
李伴峰咬着牙推开了房门,回头看了看风车唱机。
推出去么?
推它做什么?这么重。
李伴峰就这么空着手出去了,一件法宝都懒得带。
出了房门,李伴峰捡起钥匙,又想回去躺着。
不行,先得给钥匙找地方。
这宅子里有好地方么?
既然要防备算命的同伙,肯定不能把钥匙藏在宅子里。
出门看看吧,或许外边有好地方。
出了房门,李伴峰四下看了看,荒宅外边听空旷的,没什么藏钥匙的好地方。
我总想着藏钥匙做什么?
我不是想出城么?
这条路挺宽的,往前走走,是不是就能出城了?
哪有这种好事?走了两天都出不去,随便乱走还想出去?
算了,还是回去躺着吧。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荒宅,李伴峰又有些犹豫。
出都出来了,他懒得回去。
不回去就接着往外走?
那也挺累人的。
要不咱们就地躺下?
李伴峰的意志还算坚强,忍着躺地上就睡的冲动,沿着巷子一直往前走。
出城,我要出城!
走了片刻,巷子转了弯。
想出城应该走直线,我是不是该翻墙过去?
算了,翻墙这事太累。
拐一点弯,不算什么,就沿着这条路走吧。
浑浑噩噩往前走,李伴峰专注和懒意对抗,脑子里什么事情都不想。
穿过了巷子,走到了大街,前边一个老妪问道:“孩子,你是不是迷路了,来大妈这喝碗水。”
还骗我喝水,你就没点新鲜的?
李伴峰一声不吭往前走,他懒得说话。
走不多时,又看见那卖膏药的:“这是我祖传秘方,一贴就灵,那位朋友,你是用过我膏药的,你说灵不灵?
朋友,你倒是给个话,要是不灵,我赔你一万,咱们现在就去我家拿钱!”
你的药灵个球!
去你家拿钱,进了你家门,然后再杀我?
你以为我会上你当?
李伴峰懒得搭理他。
前边有个变戏法的,一张白纸,放在手里一搓,变成了一只鸽子,扑啦啦飞走了。
变戏法的冲着李伴峰喊道:“我这有两套把戏,这位朋友想学么?
想学给两个赏钱,就当学个乐子,不想学您拍拍巴掌,就当给我捧个人场。”
李伴峰懒得看他。
又走不多时,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背着药箱子走到近前:“朋友,你脸上有个痦子,克父母,我帮你点了它,就要一毛钱。”
李伴峰都懒得骂他。
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你跟我说这个。
前边有个卖早点的,好像认出我来了,用不用绕过去?
见过就见过,绕路多费劲,不饶!
再往前边就是友来客栈了,这回得绕过去吧?
不绕!
就因为一直瞎绕,所以找不到城门!
就不信客栈里那伙人一直盯着我!
就算他们一直盯着我,也不用怕。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绕什么绕!
就这么一路走,走了两个多钟头,李伴峰一抬头,发现自己走到城门了。
出来了?
这就出来了?
什么都不想,这就出来了!
这也太…
算了,这也没啥。
李伴峰懒得高兴。
他决定撒腿狂奔,立刻离开这地方。
犹豫半响,李伴峰还是放弃了。
不能跑。
太累。
慢慢走吧。
娘子说世间只有一个道门能克制愚修,却又无力与之一战。
难道这个道门就是懒修?
难道无力一战,指的是字面意思?
不是因为懒修打不过,而是懒修懒得打?
真是这样么?
李伴峰懒得想。
走出去十几里,前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李伴峰懒得看他,可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谁呀?
孙铁诚!
猎户!
这个王八羔子!
我要去铁羊山,他把我带到了愚人城!
进了城里,你特么还把我带去了黑店!
我遭了这场劫难,都是你害得,你还敢在这等我。
“你…”李伴峰瞪了孙铁诚一眼,然后接着赶路。
我懒得和他计较。
孙铁诚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他叫住了李伴峰:“这位爷,劳烦过来说句话。”
“不。”李伴峰懒得说话。
“李七,你过了我的考校。”
他知道我叫李七!
他说什么考校?
李伴峰懒得问。
“李七,别急着走,我有好东西给你!”
李伴峰懒得要。
“李七,你留步!”孙铁诚不知道哪弄来一张床,摆在了李伴峰面前。
这特么太歹毒了!
你以为我会上你当么?
挣扎片刻,李伴峰躺在了床上,打了个哈欠道:“你说吧。”
懒修就是这么纯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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