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春神情茫然,还是不敢相信。
李伴峰道:“不管你信不信,拔山主已经死了,我想要她的地界,但这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想用借你的名号把他的地界收了,算作这次生意的价码,你答应么?”
孟玉春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李伴峰的意思:“你是说想把这块地界,挂在我的名下?”
李伴峰点点头。
孟玉春不住的摇头:“这哪能行,一个普普通通的地头神,哪能占着两块地界?别的地头神会怎么想?”
“别的地头神以前一直想收拾你,因为你太好欺负,
至于他们今后怎么想,你不需要再理会,他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因为他们害怕你。”
“他们会相信我杀了拔山主?”
“是拔山主先要杀你,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你杀她理所当然,
他们要是不信,大可以找你赌一回,但我料定他们不敢赌。”
李伴峰可没骗孟玉春,这是应对其他地头神最好的方法。
拔山主来了,拔山主死了。
其他人要是敢来,也是同样的下场!
孟玉春斟酌了许久,叹口气道:“说实话,这事我还是想不明白,也不太敢做,
但我欠着你的,今天要不是有你,我肯定死在了拔山主手里,
横竖都是这条命,这件事情我答应你。”
“好!咱们先去找拔山主的契书。”
孟玉春带着李伴峰来到一群游怪面前,戏招妇躺在当中,似乎已经死了。
李伴峰看了片刻,对孟玉春道:“这个已经死了,把他烧了吧,毁尸灭迹。”
戏招妇立刻睁开了眼睛,满眼泪水哀求道:“两位饶命,我并非有意招惹两位,我是被奉取翁给骗了,是他逼我来的!”
李伴峰让孟玉春在界线上打开一个出口,把戏招妇放了出来。
戏招妇紧抱双肩,浑身抖战,却把一个柔弱女子的无助展现的淋漓尽致。
李伴峰非常认真的问道:“奉取翁是怎么骗的你?”
戏招妇哭诉道:“我在荒野游荡时遇到了他,无意之间收了他的奉献,他想要我的身子,我也敌不过他,也不能不给,便和他做了露水夫妻,还给他生了个孩子。”
李伴峰讶然道:“你还给他生了个孩子。”
孟玉春在旁解释:“异怪婚配生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戏招妇哭道:“求两位高抬贵手,饶我一命,不光为我这一条性命,还为我那苦命的孩儿。”
这话说的,连孟玉春都有些心软了。
戏招妇哭的凄切,周围的异怪都跟着落泪。
李伴峰擦擦眼泪,一脚踹翻了戏招妇:“还孩儿,你个男人,怎么能生出来孩子!”
“男人?”孟玉春惊讶的看着李伴峰,“这个戏什么妇是男人?”
“不是这个戏招妇是男人,是所有的戏招妇都是男人,戏招妇是一类特殊游怪,他们不只是戏修,还兼修了欢修,
受新地影响,所有的戏招妇都只能假扮女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性,就是以女子的身份欺骗女子,
先骗取女子的信任,再骗进女子的被窝,因为他们是欢修,被子里有的是手段,女子就算知道自己被骗了,也大多不会反抗。”
李伴峰展现出了博学的一面,哪怕是在新地,知道戏招妇根底的人也少之又少。
在场的异怪,包括两名游怪,都没有听过戏招妇这个名字,更不知道戏招妇的习性,他们都把戏招妇当成了高层的戏修。
连戏招妇自己都很惊讶,眼前这个男子居然对他知根知底。
其实这些知识是娘子刚教的。
孟玉春上前踹了戏招妇两脚,喝道:“小蝶呢?”
戏招妇不敢再卖可怜,爬起身子,老老实实回答:“小蝶西南一座山上结茧化蛹去了,
她把周围人的性情和习惯都告诉给了我,但就是不肯说出你的住处,我这才假扮成她,跟着红蝶和黄蝶去送酒,趁机探路。”
孟玉春想找小蝶问个清楚,李伴峰提醒她这事不用着急,眼下有更当紧的事情。
李伴峰问戏招妇:“你知道拔山主的住处在哪么?”
戏招妇点点头:“我带你们去。”
李伴峰和孟玉春跟着戏招妇去了拔山主的地界,来到一处断崖旁,戏招妇道:“两位英雄,拔山主就住在山崖里边。”
“入口呢?”
戏招妇摇头道:“这面山崖就是入口,拔山主的鬼火能在石头上进出。”
李伴峰问:“就没有人进过拔山主的屋子?”
“我见有人进去过,但没见人出来过。”
“那他是怎么进去的?”
“从墙壁上跟着拔山主穿进去的,不知道用的什么法术。”
李伴峰盯着断崖,思考着进去的方法。
方法无非有两个,一是断径开路,这种方法最安全。
但断径开路之技动静很大,以李伴峰当前的修为,在如此坚硬的岩壁上开出一个入口,耗时也很长。
如果真这么做了,李伴峰挖契书的事情就暴露了,今后再想遮掩,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另一个方法,是畅行无碍,也就是穿墙术。
畅行无碍很具有隐蔽性,关键是不知道这墙有多厚,李伴峰有六层修为,又受过火车公公的指点,十几米厚的墙壁,穿过去都不成问题。
可这是大山,如果厚度达到了三五里,李伴峰很可能会被困在岩石里。
畅行无碍之技一旦失败,后果非常严重。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