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青手下的生意很多,藏得很深,手下人也训练有素,明面上很难查出结果。
得试试能不能找到内线。
白秋生和宇文琪是黑石坡出来的,这事还得先找他们两个。
李伴峰直接回了报馆,白秋生惊讶道:“七爷,你来了!”
李伴峰提着影戏机,笑道:“川子呢,我给他庆功来了,赶紧摆酒去。”
不光要庆功,还得重奖,得给川子一笔钱,还得把影戏机的股份分出来两成给川子。
白秋生神色为难道:“七爷,川子病了,两天下不来床了。”
“病了?”李伴峰脑袋嗡嗡一响,立刻想到了病修。
他去了川子的房间,见川子面无血色,平躺在床上,看到了李伴峰,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川子最近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这句话把白秋生问住了。
川子最近忙着操持放映机的生意,见过不少人,这让他从何说起?
“七爷,要不咱们慢慢捋…”
“路上捋吧,先把川子送去绿水城。”
“七爷,大夫说了,川子身子太弱,不能轻易移动。”
这却麻烦了,倘若真是遇到了病修,除了崔提克之外,李伴峰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焦急之间,忽听酒葫芦在耳畔低语:“小老弟,找个地方说话。”
李伴峰回了自己的房间,酒葫芦道:“小老弟,这位小兄弟的症状不一样,马五真是病了,这小兄弟好像是累着了。”
“单纯累着了,歇了两天,还不见好转?”
酒葫芦道:“我追随药王多年,基本的病理不会看错,要不咱们找姐姐商量一下?”
李伴峰回了随身居,酒葫芦把小川子的病症跟唱机说了。
呼哧!
“看症状像是操劳过度,躺了许久又不见好转,这人平时体魄如何?”
“体魄很好。”
开压路机的时候,川子身体就不错,入了道门之后,身体又精进了不少,按理说,单纯的疲惫,不至于放倒这小伙子。
娘子又问:“他有修为么?”
“一层的工修。”
“最近做没做出来什么好东西?”
“做出来个影戏机。”李伴峰把手里的影戏机给娘子看了看。
一旁的放映机冷哼一声道:“用料粗糙,实在不堪入目。”
和他比,肯定糙劣。
“但这东西便宜,普通人买得起,在家里展开一块幕布,就能看电影。”
“卖的怎么样?”娘子难得过问一次生意上的事。
“生意挺红火的。”
“这就对了,相公,工修做出有口碑的好东西,光阴会跟着猛涨,用的人越多,口碑越好,涨的越快,
看这小子的状况,铁定是要升二层,甚至有可能要跨到三层去,寻常人的体魄,禁不起这么晋升。”
别说是寻常人,跨层晋升,李伴峰都扛不住。
“娘子有办法么?”
“喂呀相公,这要是换成别的道门,跨层晋升必死无疑,但工修和耕修这两个道门是个特例,还有缓和的机会,我写个药方,相公先去抓些草药回来。”
李伴峰惊喜道:“娘子还有这等手段?”
唱机笑道:“喂呀相公,娶了小奴,是不是捡到宝了?”
“好宝呀,好宝!”李伴峰脸贴着唱机,在柜门上用力蹭了许久。
唱机笑得喘不过气:“相公使不得,相公有胡子,痒死小奴了。”
娘子用唱针写了个药方,李伴峰让人抓回了草药,随即把红莲搬来,把草药炼成了一颗丹药。
“把这丹药给他吃了,让他这段时间静心休养,等货郎来,买一碗还魂汤,就能熬过去。”
李伴峰赶紧把丹药喂给了川子。
吃过了丹药,川子明显好转,李伴峰把事情嘱咐妥当,随即叫来了白秋生。
他问起了沈容青。
白秋生的反应跟马五差不多:“沈容青是绝世才女,黑石坡的文人,都知道她的名号。”
“两年前,她在黑石坡买了一座造纸厂,这事你知道吧?”
“不知道,”白秋生连连摇头,“沈容青这种才女,应该不会做生意吧?”
“做生意怎么了?丢人么?”
白秋生干笑两声:“她靠着一身好才华就能养活自己,没必要在生意上费心劳力。”
李伴峰又问:“你知道涂书梅这个人么?”
“知道,女中豪杰,是个工修,造纸印刷行里的大拿,
之前川子买回来一个手摇印刷机,那就是涂书梅做出来的,黑石坡这些小报馆,全靠着这小印刷机糊口。”
工修?
涂映红也是工修!
可这年龄对不上。
“涂书梅多大年纪?”
白秋生思索片刻道:“我要是没记错,今年该有六十了。”
六十岁。
算她二十岁上一层,按部就班修行四十年年,修为应该在五层。
既然是造纸和印刷行的大拿,证明是个有天赋的,上了六层,甚至接近七层,也不是没可能。
她制造出了手摇印刷机,口碑很好,使用过的人也不少。
假如她再跨一层,那就是七层,甚至接近八层。
这就和涂映红的修为一致了。
李伴峰回了随身居,问娘子:“工修能修脸么?”
没等唱机开口,洪莹在一旁说话了:“能的,七郎,你下次捉个活得工修回来,让你看看我昔日的容颜。”
ps:如果凌妙影知道涂映红六十岁了,不知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