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黄的天空之下,残阳半遮半掩的挂在西边的天上,给这座以灰眼为名的哨所披上金色的外衣。
一处百米宽的断崖山脊之上,古松白衫抽根山岩,人为修剪过的灌木长满崎岖的山路。
“狗日的刘老三,噗!”烫死老子了!我的嘴!一位身形消瘦汉子,赶紧吐掉嘴上那点可怜的烟屁股。
中年人肤色微黑,脸上满是风霜的痕迹,粗略看上去也略微有些几分洒脱,汉子用脚狠狠的给那寿终正寝的烟头做了个外科手术。
这也许就是这支烟最后的宿命。
烟:或许反向抽烟更适合你。
男人叫老魏,满脸的胡须,额头上有着一处可以跟人吹嘘的光辉伤疤,按照大哥自己的说法他曾经是哨所里的首屈一指的老司机,可是在外面见过大世面的。
现在年纪大了,加上年轻的时候受些过伤导致体力大不如前,所以现在被安排到西面的瞭望塔上面混日子。
汉子的尝尝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这憨货也敢放肆,老子可是为哨所流过血受过伤的男人。”
日高渐晚,现在算是退居二线享起了清福,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西面山崖下的一草一木。
说白了就是看大门一个性质,不过没啥油水但是乐得清闲,毕竟哨所西面只有断崖可没有大门。
汉子五大三粗,叼着烟,一脸的惬意,在外人眼里这个叫老魏的汉子,蹉跎了半辈子,最后连个媳妇都说不着,都是唏嘘不已,算是哨所里独一号的没出息代表。
汉子平时有三大爱好,一是喝酒,二是吹牛侃大山,第三嘛!就是拿着远望镜,偷窥灰眼科技学院。
老魏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扯着公鸭嗓子:“唱山歌喽!对面的妹妹,看过来,哥哥胸膛宽如海呦…!”
破旧的电风扇呼哧呼哧的卖命工作,一张桌子一叠报纸,旁边的柜子里面是安保的制式装备,比如信号枪,电机网之类的。
这就是老魏工作,值班警卫处每周三个班的人轮岗,保证时时刻刻都会有人驻守在这些瞭望高塔上。
本周这座6号塔台的值班者正是魏军,刘老三和王海当值。
“这刘老三命好啊!有个半大小子,孩他娘还能给暖个被窝,不像咱老哥俩腚上都他娘能炕饼子,你说这他娘的气不气人啊老王?”说着起身拿起望远镜朝着小城里望去。
“去你大爷的,别净扯这些没用的,一天到晚啰嗦个不停,老子怎么跟你这个鸟人分到一组,听说高锤队长刚刚回来,好好值班出了问题有你的好果子吃…哼!”
对讲机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看来塔顶的这位大哥心情很是暴躁。
“他回来怎么了,当年我还把过这小子尿呢?怕个锤子,老子不是吹,你叫他小子过来,老子就是当面骂他几句你,这小子都不敢放个屁的你信不信!”
“啊,对对对…你使劲吹!”
塔台顶上的汉子翻个白眼,你他娘的真能吹,反正这个鸟地方别说吹牛,就是裸奔都没人看的到。
“搁上面西北风滋味咋样,啊!老子闻到了芳姐的味道,香啊!”
老魏咽了一口吐沫,说着:
“呦呵,老刘家那小子来了,还是这小子有良心,别瞎寻思了,这悬崖峭壁的毛都没有一个还认呢!快些下来,看看有啥吃的。”
老魏抖抖腿,满不在乎的讲到。
“呵呵,老魏你说你他娘年轻时候也不磕碜,咋混的?你跟我天天藏着掖着的,我听老刘说你年轻时候有过一段撕心裂肺的,往事?”
铛铛铛皮靴踩在楼梯上的声响,略带打趣的问道。
“屁!听他们扯犊子。”
哐当门开了,王海从瞭望塔上下来后一屁股坐在板床上,压得吱呀作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不一会一个半大小子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来到了6号瞭望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