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杨长福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旭没再搭理他,而是转头望向侧边的围墙——在这面高高的墙壁上,爬着密密麻麻的藤蔓,彼此之间相互纠缠,编织成了一张大网。
而在墙边的不远处,还栽种着一棵大榆树,树上也缠着青藤,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披头散发的鬼怪。
一阵大风刮过,大榆树上披挂着的藤枝也随之呼呼作响,宛若深夜里恶鬼的哭泣声。
“在风水学上有一句老话,‘墙生花草,家风不牢’,”顾旭沉思片刻,对身边的上官槿说道,“如果家中围墙上冒出杂草或是爬满藤蔓类的植物,就称之为叫做‘披萝煞’,不仅看上去阴森可怖,还会导致阴煞之气汇集,使得主人霉运缠身、是非不断。
“如果院子里有一棵大树被其他植物寄生或是被藤蔓缠绕,则叫做‘淫风煞’,同样也会阻塞风水,使得运势不畅。
“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杨先生最近身上发生的这些接连不断的倒霉事件,就是由这‘披萝煞’和‘淫风煞’导致的。”
上官槿认真地听完了他的这番话,心头仍然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道:“可是,顾道友,院子里栽种藤蔓,在洛京城达官贵人的园林里,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就连驱魔司衙门和我家的围墙上,都有不少爬山虎。但我们并没有像杨先生这样遭遇这么多倒霉事情。这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因素?”
顾旭想了想,回答道:“确实。单纯的‘披萝煞’和‘淫风煞’,招阴作用并不明显——在‘天龙大阵’的范围内,它们对风水的影响更是极为微弱,完完全全可以忽略不计。
“我感觉,或许是有人在背后悄悄施展了某种能够扩大风水场的玄术,使得‘披萝煞’和‘淫风煞’的招阴效果大幅增强,以至于明显地影响到了这片区域内的运势。”
“影响风水场?这世间竟然还会有如此神奇的法术?”上官槿只觉得大开眼界。
“是有的。我以前在书中就读到过一个案例,”顾旭笑了笑,回应道,“屋前有瀑布,叫做‘悲吟煞’——因为瀑布的水声潺潺不息,就像是有个人在家门口哭泣一样。住在这样的地方,容易使得阴气聚集,财气外泄,夫妻不合,家境贫穷。
“正常情况下,‘悲吟煞’对居民的影响非常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许多年前,有一位姓徐的富商,为了在生意场上战胜自己的竞争对手蒋某,不惜花费大价钱请了一位擅长风水玄术的修士。
“正巧,蒋某的院落里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处瀑布。这位风水师就借这瀑布施法,使得‘悲吟煞’化为杀局,覆盖了整座院落。
“在后续的几个月里,蒋某的生意日渐萧条,同时每天都在跟妻子因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争吵个不停。
“一年后,蒋某因为还不清债务,被送进了监狱。妻子则离他而去,成了当地一位财主的小妾。”
“这样的法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上官槿沉默了几秒,轻声地感慨道。
实话实说,上官槿也读过许多书,称得上是见多识广、手段繁多——她不仅掌握多种剑法,而且医术精湛,了解这世界上几乎所有毒药的用法。驱魔司的很多年轻官吏们都对她佩服不已。
可是,只要待在顾旭面前,她就会觉得自己孤陋寡闻。
她默默计划着,等回到驱魔司总部之后,一定要找些风水堪舆方面的书籍来读一读。
这类法术实在太阴险,连她的“天算”神通都无法精准地察觉。她可不想今后在这样的事情上栽跟头。
这时顾旭继续开口道:“其实,这院落里的‘披萝煞’和‘淫风煞’挺容易解决的,只需要把墙壁和树木上缠着的藤蔓清除干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