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失踪的赵都安(1 / 2)

当日下午,黄庭巷内发生的故事不胫而走,借助无数棋手的口,仿佛插上翅膀,于这个冬日疯传。

西域少年天才初次入世,横扫棋坛,大国手折戟沉沙时,一无名公子施施然出手,血虐番僧…

这个故事,天生带着极强的传奇性,尤其恰逢西域使团入京,冬日无所事事的京城百姓一拥而上,集体吃瓜。

到了晚上,整个事件已衍生出七八个版本,而传言中,西域文珠公主在场的小道消息,更为故事增光添色不少。

赵都安苟在家中,权当与自己无关。

晚饭时,听着继母和妹子谈论,察觉到消息传递恐有朝廷助推。

也是,输了理应压热度,赢了买个热搜理所应当。

“大哥,你知道那个赢了西域和尚的公子是谁么?”

已经愈发出落的有大家闺秀气质的赵盼殷切询问。

赵都安打趣笑道:“怎么,看上了?想嫁人还是怎么?”

赵盼秋水般的眸子一瞪,气鼓鼓撇开头去,脚丫子撒气似地猛踹桌下的京巴狗:

“我不问了。”

尤金花一脸失望,小京巴满脸懵逼,嗷嗷地夹起尾巴。

这件小事在赵家没掀起什么浪花,在京城中,热度也没持续太久。

很快被佛门辩经的消息热度覆盖,一时间,无数人关注,不想错过这场很可能载入史册的大事。

赵都安则以闭关修为为由,一连将自己关在屋中研究那堆经书两日,屋中灯火彻夜不熄。

转眼功夫,两日即过,到了无数人瞩目的辩经日。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

西域使团下榻的金风馆内,西域的僧人们已经纷纷起床,有条不紊地洗漱、穿戴整齐,做早起的功课。

穿红色僧衣,悬白象牙珠串,肤色黝黑如老猴子般的“圣僧”手中举着一盏燃烧青色火焰的烛台。

迈步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来到某个房间外,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桌上的油灯还在燃烧,地上的火盆已经熄灭。

小和尚丹澈裹着一条厚厚的毯子,盘膝坐在地上,盯着面前的棋盘。

闻声抬起头,看向师父愣了下,然后恍然道:

“要出发了么?”

红教上师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昨晚不是与你说了,今日辩经,要早起…”

“所以弟子没睡啊,”丹澈理直气壮,又小声嘀咕:

“况且,也不是我去辩经…”

在师父发怒前,他立即改口,赞叹道:

“弟子这两日,一直在复盘那局棋,深感那人手段的精妙,俨然是给过往沉沉的棋坛开辟出一条新路,若棋道也是道,那他足以是开宗立派的新道祖师了。仍旧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吗?”

红教上师看着近乎“棋痴”的弟子,叹了口气,摇头道:

“还没。”

丹澈有点失望地“哦”了声,又好奇道:

“那师父您寻找的‘慧’,有线索了么?”

“…还没。”

红教上师心情不大好,旋即又微笑起来,“不过,今日待世尊降临尘世,慧必将出现的。”

丹澈用力点头,在他看来,自家师父对辩经投入的心力是五,那寻找慧所耗费的就是十。

简直是为了盘醋包的饺子。

“师父,早饭好了么,我饿了。”丹澈裹着毛毯站起来。

红教上师收敛笑容:“还没。”

赵家。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赵都安罕见地早起,一家人在饭桌旁吃饭。

尤金花裹着厚厚的棉布裙子,嘴唇呵气如兰,从一阵浓白的水雾中,将蒸好的白馒头取出来,递到赵都安身前,旋即烫的忙双手捏起耳垂。

口中说着:“大郎今日怎么想起要吃馒头?”

“取一个好兆头。”

赵都安捏起松软滚烫的满头,面不改色掰开,想起了上辈子听过的“馒头”二字,喻义“蛮首”,即取蛮人首级的不知真假的典故。

赵盼用大木勺撑了一碗蛋花汤,软语盼望:

“我们真不能去看热闹吗?”

尤金花不等大郎开口,虎着脸,训斥女儿:

“你莫非忘了,那该死的和尚要杀你大哥了?去看什么热闹?”

赵盼委屈扒拉:“两码事嘛,他们自己人打架…”

赵都安莞尔一笑,道:

“你们还是在家吧,我倒不介意你们去,不过这次朝廷可是下了禁令,只有部分受邀之人才可去那边。

莫要忘了,前不久才禁佛,这次肯让双方公开辩经,已经是看在西域那边的面子上法外开恩,寻常百姓想去聚集,便是公然违抗朝廷法令…官员亲眷也不行。”

顿了顿,他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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