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连忙拱手施礼。
枯全子心高气傲,淡淡地回了一礼,明显是看他没有什么出身,觉得不值得自己结交。
魔莲上人又赶忙给枯全子传音,告诉他炼煞洞主在交宁城交易会上的表现,还有其实力不凡,这才终于引起枯全子的重视。
此人倒也坦荡,又重新回头给林山赔礼道歉:
“刚刚不知道友本事,故而有所怠慢,是我的不对,万勿介意,请随我来。”
林山点点头,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是个马甲而已,他也没准备想要加入枯荣魔君麾下,此行只是顺带而已。
枯全子领他们来到一处座席就坐,而后便又去招待别人了。
人来人往间,场上的金丹期筑基期修士数不胜数!
这种场面规模不小,据说不光晋国,连周边国度的散修都特意赶来,更不用说那些和枯荣魔君交好的大势力了。
虽然此等大会意在选拔人才,先天上会有一些门槛,但是架不住散修基数大!
宴席上的规格倒也不差,以魔君的势力和身价,管他们一顿山珍海味不在话下。
席间,林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同行的白骨夫人路上没啥问题,来这里后挨着他坐下不说,竟然有意无意往他身上蹭!
他不留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瞥了眼旁边的白骨夫人,他原以为叫这个名字是功法神通的缘故,结果没想到真的就是、白骨魔君、的夫人!
好家伙,你都魔君夫人了,老粘着我干什么?
“炼煞道兄,此次我等来观礼,只是走个过场,你就不一样了,有机会拔得头筹,千万不要藏拙!”
魔莲上人在旁边娓娓道来。
“枯荣魔君是我晋国的老牌元婴期修士,不仅交游广阔,人脉众多,跺一跺脚晋国都得抖三抖!”
“而且其本身还是散修阵营的牵头者之一!”
“其中的交宁城,在晋国北部可谓所有仙城中的地理中心,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各大势力在其中都有产业,必须仰其鼻息。”
“而在奴隶买卖中,他们家的地精族是公认质量最高,调教最好,售后服务最完善的奴隶,由此也遭到异人族联合抵制,不过在人类国度那些异人也徒呼奈何。”
讲到这里,邪心真人接上,并给他举起了例子。
“一个甲子之前从楚国逃难而来的九幽门遗支伱知道吧,在元魔宗中一直躲躲藏藏不敢出来,被外界无数人两眼紧盯着,就等着将其生吞活剥!”
“后来九幽少主得到了枯荣魔君的赏识,这些觊觎者顷刻间烟消云散!九幽门的所有人,也都能光明正大活跃在晋国土地上,不用惧怕任何威胁!”
“枯荣魔君的影响力和威望,在晋国由此可见一斑。”
祭生教母也连连感叹,哪怕她出身大教,都想加入枯荣魔君麾下。
“目前魔君收的三个弟子,大弟子坐镇炎北堡,二弟子执掌交宁城,三弟子留在枯树崖,各有成就,委以重任,将来个个都是修真界的巨擘!”
“炼煞道兄听你声音应该年龄不大,又能这么早修炼到金丹后期,倘若能够成为魔君弟子,那么日后前途无量!”
“哪怕你之前有什么背景,到了这里完全不冲突,魔君容人之量海纳百川,其大弟子枯宇子本来也是魔道修真世家宇家的弃子,这不也脱离了世家加入散修阵营,被交付权力信任有加!”
讲到这里,林山那还能不明白?
这帮人都以为自己是某个大势力的弃徒,让一路追杀被迫流落至晋国,再加上路上杀人太多,所以才藏头掩面不敢示人。
这个猜测十分合理,从他的年龄、修为、面貌、行为、身家等等综合起来,很接近真相!
魔道国度的弃徒也有很多,毕竟品行这方面一向都不太端正,总是捅这样那样的篓子,高层那些老怪物也别有用心,导致各势力内部龃龉不断。
林山这样的年轻人反叛,也在情理之中。
“多谢诸位好意,我心领了”
他知道这帮人和自己结交,肯定也是看中了自己的实力和潜力,反正就过来逛一逛,交几个朋友也无妨。
中途他一直在四处乱瞄,寻找九幽少主的相关人马。
别说,在前面靠近前台的位置,还真找到了一大票席位,上面有个他认识的老熟人。
鹜护法!
这老家伙这时候,正在跟旁边一名面容黝黑的铁塔大汉,围着一个筑基期的年轻人交谈着什么。
林山打开破妄星眸,冷不丁扫向那边!
还好是望气模式,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见一红两黑气运柱高高竖起,分外鲜明。
红的是中间那名筑基期青年,鲜艳夺目,如日中天!
黑的是他身旁的二人,愁云惨淡,摇摇欲坠!
不用过多思考也能看出来,中间那个年轻人,多半就是自己好大哥用来中和霉运收的那个所谓的弟子——‘郝运’!
旁边自然就是鹜护法和铁护法了。
这郝运你还别说,人如其名,外表上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从气运上看过去,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烧得那叫一个旺!
其火势澎湃,滚动奔腾,有窜天之势,扑都扑不灭!
可以说是林山目前望气之中,见过运气最好的一个!
“大哥有点东西,上哪找了这么一个人?”
林山略微带点吃惊,这运气未免太好了,如果九幽少主真的把此人带在身边一起进入钰星密藏,指不定还真能活下一命。
而旁边那两大护法,劫运浓浓,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该不会是,运气反噬?
跟在气运小子后面,就会倒霉?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发现鹜护法和铁护法都是金丹后期修为,但都对未来藏不住地担忧,两人担忧的点肯定也不一样。
一个是吃里扒外的二五仔,一个是忠心耿耿的托孤派。
只是,这劫运 怕是要面临血光之灾啊!
林山若有所思,在思考自己如何跟那边取得联系,又不会被生疑。
而此时的鹜护法,还在苦口婆心劝说郝运。
“少公子,少主已死,这是魔君大人都不得不认定的事实,你又何苦执拗?”
“我们反正在这边也一直受到枯宇子和枯全子的排挤,何不直接干脆出走,脱离这寄人篱下的生活?”
“少主在的时候这帮人只能被压一头,少主走了他们蹦得比谁都欢畅!”
“难道你就忍心少主留下来的班底,一步步被排挤到边缘,逐渐削减缩水,而后慢慢没落下去,黯然四散么!”
郝运长叹一声,看着枯荣大会人来人往,这其中的热闹盛世和自己这边的世态炎凉形成鲜明对比,不由悲从中来。
“鹜护法,我又何尝不知,留在这里是坐以待毙,但是你来告诉我,九幽门四面皆敌,不依附枯荣魔君大人,我们还能投靠谁?”
“你莫非忘了,你师傅生前还有一位挚友,一直庇护了九幽门上上下下数十年!”
鹜护眼中法精光一闪,开始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