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山庄的品剑大会,向来都是年轻人崭露头角的最好舞台,作为东道主一方,霍云起已经身先士卒,为众人开了一个头,接下来就轮到其他年轻小辈大展身手了。
陆寒江坐于席上,目光却越过了面前的比武擂台,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一个游侠打扮的江湖客与他对上了视线,轻轻点头,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
“终于可以开始了。”陆寒江口中喃喃念道,他抬头望了一眼上了三竿的日轮,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了挡。
“诶?什么?”永乐听到了陆寒江自言自语般的话语,奇怪地看了过来。
“没事,我是说,比武要开始了。”
陆寒江伸出手来在永乐的头顶抚过,丫头茫然的眼中一瞬间闪过受用的舒适,但很快回过了神,她拍掉那只不着调的手,气道:“别摸我的头!”
永乐的反应和炸毛的猫儿一样,陆寒江收回了手,轻笑不语。
此时此刻,擂台上的比武已经开始,远道而来的年轻小辈互相报上了姓名,接下来着就是一场紧张刺激的对决。
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几个打扮各异的小人物正在铸剑山庄里匆匆而行,他们或是扮作游侠,或是扮作小厮,全都是不起眼的模样。
一行人各自都有各自的任务,相互之间如陌生人一般,从不言语,连眼神交流都无。
其中一位小厮打扮的人,快步来到了擂台边缘,寻到了李游,此时的李管事正品着茶和其他几位管事一起对擂台上比武的两位年轻人评头论足,指点江山的姿态,好不神气。
“老爷。”
那小厮脸上挂着焦急和犹豫,他向着皱眉的李游疾步而去,俯下身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原本见到小厮前来便脸色阴沉的李游,这时候更是直接拍桉而起,怒意十足的话语脱口而出:“贱人!”
周遭几位管事都诧异地看向他,李游感到了十分难堪,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诸位,在下手头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失陪了。”
几人自然嘴上都道无碍,等李游匆匆走后,他们才各自对视一眼,然后滴滴咕咕说起了那有关李游夫人和宋三之间的香艳之事,聊八卦是大部分人的天性。
李游带着小厮,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家院子,大力一脚踹开了院门,惊得在院子里玩闹的芸娘母子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碗。
“老,老爷,你这是......”芸娘有些惊恐蹲下身来,将孩子抱在身前,如同挡箭牌一样,面对李游那发狂的野兽一般暴怒的双眼,让她的心头一阵阵地发颤。
“贱人!你又背着我和那宋三勾搭!竟然还敢把人带回来,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你把那狗贼藏在了何处!快让他滚出来!”
小厮传达给李游的消息是他的夫人把宋三喊到了家中亲热,他这才怒不可遏,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这时候只见妻儿,却不见那奸夫,他第一反应就是芸娘把人藏起来了。
“老爷,你在说什么啊,妾身哪里敢这么做......”芸娘泪眼婆娑地跪倒在地,她的确和宋三旧情未了,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人带到家里来。
仅有三岁大的孩子听不懂父母的争吵,只见到母亲哭泣,他自个也控制不住,直接号啕大哭起来。
小小的院子,哭声震天,李游感觉自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他一面心疼儿子,一面又对屡次给自己戴绿帽的芸娘气急,脑子一热,便匆匆冲进屋子里,没头苍蝇似的开始乱找起来。
“人呢!那混蛋人在哪里!”李游一边翻箱倒柜,一边恶言恶语满天飞,折腾了一阵没有找到人,他怒气不减反增,拿了鞭子出来,不假思索地就朝着芸娘抽了过去。
芸娘惊慌失措,赶忙松了抱住儿子的手,只顾自己奔逃,李游一鞭子没有收住力,直接将他的心尖宝贝抽飞了出去。
“允儿!”
李游大惊失色,手一抖,那鞭子便滑落在地,他连忙上前去抱起昏厥的儿子,一阵心疼的同时,却也恨极芸娘。
他的手指颤颤地指着芸娘,愤然道:“你!你这毒妇!”
芸娘见儿子被抽晕了,也是脑袋嗡嗡响,这时候听见李游的职责,她更是委屈不已:“老爷,允儿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如此狠心!”
“混账!老子要抽的是你,若不是你只顾逃命,允儿又怎么会......!”李游恶狠狠地刮了芸娘一眼,污言秽语更是毫不留情:“你这贱妇!贱妇!”
李游和芸娘相互指责,那孩子晕厥后躺在他怀里,这时候却已经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