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兔崽子,别人不清楚你的底细,咱家可是知 道得一清二楚,没了孟渊撑腰,你以为,咱家还会怕你小子不成?」
几次三番被挑衅,邹吉索性把面上那些个假笑都给收了,他冷笑着张开双臂,傲然道:「本督就站在这,陆寒江,你能做什么?你敢做什么?!」
「嗯,问得好。」
陆寒江伸出两根手指,自桌案上的茶杯边轻轻划过,小巧的杯身由极静到极动,飞速旋转如陀螺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轨迹,啪的一下砸在邹吉的脑袋上。
顿时,这位西厂提督的身子倒飞出了大堂,接着他的脑袋就如同西瓜似的炸开,成了一地的血沫,伴着漫天的血雾飞散,剩下的无头尸首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场面一片死寂,西厂众人全都傻在了原地,任谁也想不到,陆寒江居然真的敢动手,而且一下就将西厂都督给杀了。
「擅闯锦衣卫衙门,按律是个什么罪名来着?」针落可闻的堂上,陆寒江看了看左右,笑呵呵地问道。
闫峰狞笑着答话:「锦衣卫衙门乃朝廷军事重地,无诏令者,擅闯此地,按律,罪徒就地斩首,夷灭本家三族,亲属九族以内,皆流放边疆,遇赦不赦。」
「闫千户博学多才,嗯那就按律行事吧。」
陆寒江点点头,周围的锦衣卫一拥而上,将那些傻了的西厂档头番子通通拿下,这会儿他们就算有力气反抗,也不敢动弹了,谁知道锦衣卫这么狠,连邹吉这个督主也是说杀就杀。
「大人饶命啊!」
一时间,求饶之声遍地都是,几个千户正要动手杀人,陆寒江嫌弃地摆摆手:「诶诶,别在这动手啊,拖出去杀。」
「卑职遵命!」
锦衣卫众人押着西厂的人就退了出来,顺带还把邹吉的尸首拉走了,堂内现在就剩下了陆寒江,吴启明,还有邱青云三人。
四下无人,邱青云微微一叹,他担忧地道:「此事,陆镇抚是否做得太过了些,虽说那些阉货死不足惜,但邹吉,毕竟是西厂都督,在陛下面前也露过脸的,就这么杀了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孟大人如今下落不明,我们行事,是否要收敛些。」
「邱大人此言差矣,正因为如今老爷子情况不明,我们才要霸道行事。」
陆寒江看向两人,正色道:「孟大人行事,你我都知道,向来谨慎,此次北地虽有意外,但想来以他老人家的本事自能够转危为安,退一万步说,就算老爷子真的马失前蹄,那我们更应该趁着陛下还念着他的好,赶紧杀人立威,稳住脚跟才行。」
说着,陆寒江幽幽一叹,道:「锦衣卫的威名一半靠咱们手里的绣春刀,另一半还得靠陛下,西厂这些人找死,正好用他们的脑袋,来试试咱们这位陛下,是否还愿意继续撑着锦衣卫。」
邱青云和吴启明对视一眼,终于是点了头。
西厂的人来势汹汹,大家都看着,如今去世也是匆匆,大家也都看着,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西厂各大档头,连同都督邹吉的尸首,都被悬在了锦衣卫衙门之外。
顿时,京中才刚刚冒头的风言,立刻戛然而止,更要命的是,就在西厂众人殒命锦衣卫衙门的当口,宫中传来旨意——
旨意有两道,一道去了孟府,提了孟渊的爵位,同时升任其为太傅,这是个十足的虚衔,没有一点实际权力,但确是官员能够得到的最高荣耀。
这是升任,而不是加封,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道旨意基本说明了孟渊在北地,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因为紧随其后的第二道旨意,就直接去了锦衣卫衙门,擢升北镇抚司镇抚陆寒江,为新任锦衣卫指挥使。
这下子好了,各大势力纷纷偃旗息鼓,
谁也不敢再冒头了,显然陛下还是向着锦衣卫的,这西厂几乎被一扫而空,陆寒江还升任了的指挥使,这是天大的恩宠。
在闭嘴的同时,百官公卿也忍不住提起心来,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年孟渊一把火就烧得京城红白两重天,皇城里陛下登基红红火火,皇城外百官公卿家家缟素,流水席能连吃半年不带重样的。
今日这陆寒江,可是孟渊手把手教出来的,他还没上任就拿西厂开刀了,谁敢保证下一个倒霉一定不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