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不尽然吧,余女侠早早地将时姑娘带回来,想必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吧。”
陆寒江一句话就让余芳本来才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来,她凝神盯着陆寒江,半晌后才开口问道:“贵帮那位项姓兄弟,莫非真是锦衣卫安插的人手?”
陆寒江笑吟吟地看着她,澹澹地说道:“证据确凿,余女侠不妨猜得再大胆些,其实本公子也是呢?”
余芳双目一瞪,骇然起身,桌上的茶杯被撞翻,摔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外头守候的弟子神色一变,立刻闯了进来。
“余师叔!”
“余师叔!发生何事!”
四名恒山弟子急吼吼地进来,见到了脸色阴晴不定的余芳,陆寒江耸了耸肩,用无辜却又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后者。
众人惊疑之际,余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住了心头的恐惧,对这些弟子说道:“是我不小心碰倒了茶具,无碍,你们出去吧。”
“......是。”大伙似乎感到了一些不对劲,但既然余芳不说,她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再多问。
众人退出去之后,余芳也不再坐下,她神色阴沉地盯着陆寒江,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怎么做到的,余女侠知道或者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吗?”陆寒江双手交叉叠放在桌上,平静地看着余芳:“所以,余女侠的回答是?”
余芳攥紧的拳头很快就松开了,她眼底尽是疲惫,注视着陆寒江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陆帮主大可让我一直迷茫下去,只要你不承认,谁也不敢猜测梁老前辈真的遭遇不测。”
“那多没意思啊,”陆寒江呵呵一笑:“余女侠能够选择和锦衣卫合作一次,未必就没有第二次,反正你已经带领恒山已经倒向了我们,何不倒得彻底一些?”
余芳无力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陆寒江抚掌称赞:“识时务者为俊杰,余女侠果然是明白人,既是如此,我就明说了,关山陌一事,大家有所怀疑,不过是因为证据不够,所以我想,请贵派时姑娘,出面作证。”
“你......!无耻!”余芳一脸愤怒地盯着陆寒江:“你不怕我现在就出去把你的身份告知所有人吗!”
“你去啊,”看着对方那愤怒的神情,陆寒江忍不住笑出声来:“余女侠这个想法好得很啊,本公子纵然武功高强,也未必挡得住此地众多江湖高手,你要杀我,简直轻而易举嘛,不过——”
陆寒江起身,拿脚尖拨弄了一下地上的茶杯碎片,微笑着道:“余女侠真的想要鱼死网破?你大可出去把所有人都喊来,那样本公子的计策自然是失败了,可你们恒山派呢,啧啧......锦衣卫的怒火,你们可能够承受得了?”
“......”余芳紧咬着牙关,痛苦地闭上了眼。
“余女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们都不必说得太明白,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
陆寒江静静地等了片刻,见余芳还是难以下定决心,他又说道:“怎么?很为难吗?余女侠这样识大体的人,难道还无法说服小小一个姑娘家出面作证?”
“我,不能......”余芳似乎还有所犹豫。
见状,陆寒江又换了副悠悠的口气说道:“余女侠还是考虑清楚了再回话吧,毕竟,你也不想恒山派百年的基业,数代清名,全都毁在你们这一代吧?哎呀呀,要是那样,你们该有何面目去见历代先辈哦。”
此话一出,余芳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挣扎了许久,终于泄了气,最后闷声闷气地做出了回答:“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