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江和伯父陆言年关系不错,倒是没有可忌讳了,于是他便直接开口问了:“伯母所言颇有深意,小侄并未领会,不知伯母是何意思?”
陆言年轻咳一声,缓缓地道:“她不过是见你位高权重,如今又回归陆氏,想要让你照顾一下弘文,元嘉。”
陆寒江恍然:“若是如此的话,小侄倒不觉得有什么,伯父的两位孩子都是天资聪颖,将来若有什么地方需要小侄帮手,伯父尽管吩咐便是。”
陆言年眉头一皱,略有些严厉地道:“我已说过,此事你听过便罢,不必放在心上,他们二人于你的进路并无大用,你花心思在他们身上毫无意义。”
陆寒江稍作一揖表示明白,陆尚书都直白地说自己的儿子没用了,他也没必要非插这个手。
轻叹一声,陆言年将一封书信从桌案上拿起,交给了陆寒江,说道:“此信你拿着,我已经备好礼物,来年正月,你带着礼物去一趟罗夫子家中,算是替我出面拜访。”
陆寒江接过那信,随口问道:“哦?伯父您与罗夫子还有这交情?不知可有什么话要让小侄带去的?”
“倒是有那么一句需要你开口的。”
陆言年转而看向陆寒江,沉声道:“你虽从了武职,但人多读些书总是没错的,陆氏家学已经没什么能够教你的了,罗老夫子是当代大儒,你带着束脩上门,请他收你做个弟子吧。”
“哈?”
陆寒江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惊讶地道:“伯父这是让我拜罗老夫子当老师?这,是冷笑话吗?”
锦衣卫和太子妃的矛盾先不提了,锦衣卫跟书院同样也不是很对付,别的不提,书院出来的高才,在江南被陆寒江砍了的那个暂且不提,就说当下,北镇抚司的牢里还关着三位呢。
他和罗元镜自相识以来,只要见面无不是冷嘲热讽的,上回他还拿着街头白眉先生的大作去恶心过那老头。
就这种情况,他去上门求学,老夫子没把他的礼物直接扔出来,那都算是注重涵养了,怎么可能会收下他做弟子。
陆寒江见陆言年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赶忙摇头道:“伯父,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是有病,这大过年的上门去找骂,啧.我不去。”
陆言年似乎明白陆寒江的顾虑,他出言保证道:“你不必担心,罗夫子那我已经和他谈过,此番上门他必定会收下你这个弟子。”
陆寒江讶异道:“就那老家伙的性子,伯父是如何说服他的?”
陆言年一捋长须,已是成竹在胸,他道:“罗夫子虽与东宫关系密切,但他不愿就此倒向太子妃,他既心有顾虑,那便是想要继续保持中立,既然如此,收下你这弟子也算是保持平衡。”
陆寒江眉头一皱,就算要分头押注,那也不是这么玩的吧,这算是什么平衡,他不太相信陆言年的说法,总觉得其中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陆言年没有解释,他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罗夫子收下你是为了还书院安宁,而你正好也可以借一借那些文人的势,记着,这些拿着笔杆子的人,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陆寒江无奈,既然陆言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好躬身受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