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事已至此,我们该如何应对?」一名副千户问道。
陈音跑了,但是众人脸上都没有多 少惊讶或是担忧之色,毕竟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还能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翻出天来不成?
刘一手摸着下巴道:「真是可惜了啊,若是这位大小姐蠢笨一些,也就有着她在陈氏那一亩三分地耍了,但偏偏竟是个有能为的唉,真是可惜了。」
说着,刘一手摸了摸腰间的绣春刀,目光微凝:「出城抓人,传令下去,这一次就不要活的了,拿尸首回来领赏。」
「明白!」众锦衣卫应声而散。
而此时此刻,从京中逃出的陈音心中仍是在打鼓,她虽有巧舌能言善辩,但对上锦衣卫这种动不动就玩刀子的饿狼,她自忖没有多少把握说服对方。
虽是离了京城,但天下遍布锦衣卫的眼线,她即便是逃,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便在陈音踌躇之时,忽然马车一个急停,随着一声急促的痛呼,驾车的老仆摔下了车,陈音的心一下就沉到了底:「吴伯!发生什么了,是不是锦衣卫来了?」
「大小姐放心,若是锦衣卫到了,这会儿你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车外传来了陌生男子的声音,听着对方的话,陈音沉重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隔着一张车帘她看不到对方的脸,此刻也只能是强作冷静地问道:「你是何人?」
「救你命的人,随我走吧。」
说完之后,那人也没有给陈音回答的机会,他上了马车,将一把横刀卡在了车门之上,随后一抽马鞭,带着陈音主仆飞驰而去。
一炷香后,等到锦衣卫的人马赶到之时,这里只剩下了一个被打晕的老仆。
两个副千户震惊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气急败坏地道:「陈音人呢?!不是说就在这里的吗!」
另一位副千户举着火把在地上摸索了一番,脸色极其难看地道:「车辙的痕迹都被破坏了,有人在帮她们!」
陈氏的人全被锦衣卫监视起来,所以不会是陈氏自己做的,可若是外人,如今还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锦衣卫作对。
百思不得其解的两人最终只能是硬着头皮回去将消息报给了刘一手,而得知陈音下落不明的千户大人,此刻也是头疼不已。
应无殇是第二日才知道了这件事,锦衣卫的一众高层难得齐聚一堂,下方跪着的刘一手满脸羞愧:「大人,此事是卑职大意了。」
「刘千户,你这次可真是给锦衣卫长脸了。」
应无殇眼底的讥讽如同刀子,他盯着刘一手道:「人居然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跑了,这里是京城吧?咱们北镇抚司的衙门就在这里吧?人居然在这里丢了,咱们锦衣卫多少年没这么丢人了?」
刘一手羞愧难当:「都是卑职之过,
请大人责罚!」
「罚自然是要罚的,按规矩办就是了,不过当下要紧的是把这群胆大包天的家伙挖出来。」
应无殇冷冽的眼神剐过刘一手:「你回去闭门思过吧,此事不必你来办了。」
「是」刘一手苦涩地应下了之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