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信使反问道。
销售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但想起信使要包的是安思恩后,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
安思恩虽然是被绑过来的,属于来路不正的那一类,但人家是为了钱主动下海的,论安全性甚至要比店里绝大部分技师都要高。
况且他们清楚安思恩的家庭状况,这种善良的女孩最好控制,母亲在医院躺着,她没胆子跑路或者告发他们。
“当然没问题,我们会把她的牌子暂时下了,这一个月她都不用接客,每晚都会在休息室等着,保证随叫随到。”
信使问道:“那我今晚就带出去应该也可以吧?”
“一直到下个月为止小安都任您处置,只要别落下伤残就行。”
销售很爽快的答应了。
好久没碰上大客户的销售,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安排的非常妥当。
这家分店刚开业没多久,名声还没打出去,大部分技师都是从总店那边落选,秉承不浪费原则发配过来的。
而能去的起总店的人,自然看不上这家分店,所以销售他这么做,是想通过信使打响这里的招牌。
说白了就是他不满足做一个分店的销售,还想继续往上爬,继续往上爬的条件就是把分店做大做强,得到店长的赏识和推荐。
销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办完剩余的手续,安思恩正式成为信使的所有物,期限一个月。
这一个月只要你不把人毁容或者弄成残废,哪怕每天都让她做高数,跑马拉松,玩挺举都行。
趁着信使和销售聊天联络感情的空档,安思恩拿回自己的手机,回到休息室换上常服。
她如果穿着这身吊带裙出去,绝对吸睛爆表,一路上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
当然,也有可能被路过的巡警带到派出所拘留。
换上热裤和短袖t恤的安思恩妆容正常了许多,从外表上看青春靓丽,和在校大学生没有任何区别。
她默默打开副驾座车门上了信使的车。
在销售的欢送中,信使载着她离开了别墅区。
看着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别墅,安思恩到现在都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个月她已经习惯了在黄昏上班,清晨离开,第一次看到别墅区的夜景,竟然有些不太适应。
莫名其妙遇到一个超有钱的赏金猎人,然后又莫名其妙获得一大笔钱,紧接着稀里糊涂的被包养一个月。
说实话今晚这几个小时的经历,和霸道总裁的故事都有的一拼。
我就这么出来了?
安思恩不断在心底反问。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她确确实实的离开了那个魔窟。
而且,根据信使所说,如果能提供老板的情报,她或许还可以亲手摧毁这个魔窟。
信使的存在,仿佛是老天爷可怜她的遭遇,刻意安排了一个正义使者来拯救她,带她脱离苦海。
安思恩目视前方,怔怔出神。
既然今晚不用接客,我该干什么呢?
安思恩一时竟想不到自己今晚该做什么,以往这个时间点,她还在别墅内的休息室或者床上。
毫无征兆的放了一天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去医院,这时候住院部的病人们应该已经熟睡了,不能去打扰别人休息。
回家睡觉,生物钟已经完全颠倒的自己,就算回去也不一定睡的着。
就在安思恩迷茫之际,信使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家在哪?”信使问道。
“振兴路32巷区。”
安思恩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回答道。
“你接下里还有事没?没事儿的话我就送你回家。”
信使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看都没看她一眼。
安思恩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没。”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信使开启导航,调转车头朝着振兴路驶去。
半小时后,车子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破旧的铁栏门上布满铁锈,不禁让人怀疑,它能不能扛得住婴儿车的撞击。
“是这儿吧?”
“嗯,谢谢。”
安思恩收拾好挎包打开车门下了车。
铁栏门就只是一个摆设,并没有上锁。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安思恩进入小区,她朝着车子挥挥手示意信使可以离开了,然后转身朝着黑漆漆的居民楼走去。
现在本就是深夜,加上小区内部没有路灯,所以安思恩走的很慢,她掏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照明。
就在这时,一股强光从身后传来。
是信使打开了车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安思恩将手机页面切换到聊天界面,发了句谢谢。
她咳嗽了一声,点亮楼道内忽明忽暗的声控灯,走上楼梯。
信使在小区外静静的看着,直到三楼房间的灯光亮起,他才离开。
回来之前安思恩已经在别墅内洗过澡了,她仰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安思恩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起身。
她从挎包中翻出那支藏有支票的口红,将支票从夹缝中抽出来。
安思恩将卷成圆柱体的支票舒展开来,用卫生纸小心翼翼的擦去上面残余的口红。
她不知道这张支票到底是真是假,但从信使那挥金如土,几万块钱说转就转的态度来看,大概率是真的。
困扰自己好几个月的医药费就这样解决了。
安思恩很想笑,但死活也笑不出来。
她凝视着这张支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小区内流浪狗的叫声将她拉回现实。
安思恩拍拍脸长舒一口气,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信封把支票密封,压在词典下面。
做完这一切后,她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然而安思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她从床爬上起来,回到书桌旁,拿起支票夹到词典里面,然后又把词典放到抽屉内。
夜晚的微风透过纱窗吹拂着窗帘,也吹拂着安思恩的脸颊,她看了眼纱窗,久违的将纱窗和房门一齐锁上,打开了空调。
回到床边,安思恩怎么也躺不下去,最终她把装有支票的信封,从词典中抽出来压在枕头下面。
这一次,她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