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宁静被韩美丽的声音中被打破,她正在庭院催促老公和大女儿。每天老公上班开车顺路送大女儿上学。在这紧张时刻,父女经常出纰漏,需要她这个当妈的操心。赶走了父女,又得去帮小崽刷牙洗脸,还得哄着抗拒吃早饭的小崽。
收拾碗筷时分心和小崽说话,清洗碗筷,拖餐厅地板,送小崽去幼儿园,去菜市场。回来之后准备食材,中午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吃的很随意,但一家人的晚饭必须让大家都满意。
崔建已经很了解韩美丽的一天生活,吃午饭之前她有近1小时的拉家常时间,通常会去老太太和老头别墅看看。午饭后睡个午觉,重新开始忙碌。搞卫生,接小崽回来,给小崽洗澡,准备晚饭,等小丫回来或者再等老公回来开饭,洗碗,催促每个人洗澡,自己最后洗澡,洗衣服,晾晒衣服。一切完成之后拿手机看学校通知,查看小丫功课,再拍照查对错。哄小崽睡觉,在大丫睡觉前帮忙收拾,特意再检查一下明天上课所需课本和文具。回到卧室休息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乃至更晚。
崔建拿了一杯红茶,坐在二楼卧室小阳台,看着韩美丽风风火火骑电动车送小崽去上学。他不理解韩美丽的动力是什么?他知道如果自己问,她一定会回答是家庭,是丈夫,是孩子。
此前崔建从来不关注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代入思考他们的想法,只是在这里住的太闲,日复一日见到韩美丽奔波忙碌的身影,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这个问题。
管家说信仰本质是精神寄托,一個人最不能缺少也就是精神寄托。或许家庭就是韩美丽的精神寄托,她为之奉献同时,也获得了充实与满足。律师韩漂亮的寄托就是钱与成功,她最不能忍受不是失去爱情或者家庭,而是失败。
崔建放下茶杯,下楼喝粥,混上韩美丽给的小菜,清新爽口。完事之后,崔建就溜达到老头和老太太的别墅,目前只有这家别墅有人。
昨天老头儿子闹腾后,今天坐在庭院的老头精神很不好,坐在石鼓上看着面前的君子兰发呆。看见崔建也就随意点下头,崔建如同自己家,点下头进入客厅,和在厨房中忙碌的老太太聊了两句,拿了茶盘和随手泡到庭院,在老头身边坐下泡起了茶。
茶香入鼻,老头这才转身看崔建,再拿起手边的一小杯热茶一饮而尽,崔建给老头小茶杯满上。老头深深叹出那口郁气:“唉…”
崔建反问:“老头,为什么叹气?”
老头没好气:“我孩子都那样了,还容不得我叹口气吗?”
崔建:“那你觉得孩子死了,和孩子那样哪个惨?”
老头:“你说呢?”
崔建:“孩子死了,最多伤心一阵子,每每想起就会想到他的好,想到开心的时候。你孩子变成这样,估计你下半辈子都得叹气和伤心,一想到他就烦的不行,倒不如死了好。”
老头一怔:“你这是歪理邪说。”
崔建自顾自道:“倒不如和他断绝关系,就当他死了。他不来烦你,你又知道他活着没必要伤心。再每当想起他,还能怀念快乐的时光。”
老头顿了好久,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崔建,最后无奈道:“是我教子无方。”
崔建:“你成功避开所有答案,选择了一个能让自己最痛苦的答案,以此尽可能的伤害自己。你真棒。”
老头:“你…”生气,但不知道如何反驳。
崔建:“到了这时候你还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明你在精神上无比宠溺孩子,这才导致孩子会去借高利贷。别打,别打。”
崔建一手护住老头要落下的手杖,一手给老头倒茶:“没了我,伱都没处转移怒火。”
老头哼了一声,专心喝茶,不理会崔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