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冷哼一声:“那又如何?路是我自己选的!”
罗铭摇头:“可是你的路,任何人都能轻易斩断!爹的为人你是清楚的,自从当了丞相,无时无刻不在爱惜自己的羽毛,从未做过有损名声的事情。
虽说这次只是让兰陵生出面,可但凡往深处想一想,都能想到这件事是他暗中出手。
堂堂一国丞相,却对一个失了势的质子出手。你觉得,这次爹的决心还不够大么?
他为了让你认清现实,不可能放过尚墨书局的!”
花朝心凉不已,别过头说道:“尚墨书局不是他想打垮就打垮的,我们有应对之策,就不劳你费心了!”
虽然她不知道嬴无忌究竟有什么应对之策,但还是莫名对嬴无忌有信心。
罗铭摇了摇头:“姐!你别天真了,现在各大书局已经联合起来,汇聚了近百工匠改良印刷术。而且每家都出了上万金准备扔出去,到时候尚墨书局开价多少,他们只会低不会高!
别处的商人都是逐利的,尚墨书局一没有像样的商铺,二拿不出山海诡谈一样的书册,抢不过他们的。”
花朝眼眶有些发红:“那又如何?我们书册的价格和质量摆在这里,就算不能大富大贵,细水长流一直开下去也是没问题的,我又没想过大富大贵。”
的确!
她从未想过大富大贵。
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已经喜欢上了如今的生活,哪怕投入的几千两到最后都回不了本,也至少能够养家糊口,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罗铭摇了摇头:“姐!我相信你说的,你若是爱财,早就回相府了。可是…你想要的,嬴无忌想要么?”
花朝终于动容了:“什么…”
罗铭轻叹一声:“姐!这尚墨书局是你跟嬴无忌一手建立起来的,从他决定拿下各国订单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以这个人的野心,绝对不甘于做一个失势的质子。
你想细水长流,可他甘心与你一起细水长流么?
何况这件事情也算因你而起,你确定他以后不会怨恨你么?
或者说…你忍心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嬴无忌的心血毁于一旦么?”
花朝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罗铭说的这些东西,是她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
若嬴无忌真因这件事怨恨自己,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罗铭深吸一口气:“爹虽然主张乾祸论,但只要不牵扯到你,他绝对不会自降身价去针对一个质子。爹,爹他让我叫你回家吃饭,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与你,若你回去,说不定尚墨书局这次的危机也能迎刃而解!”
花朝:“…”
片刻之后,罗铭被踹出了院子。
花朝颓然坐在石凳上,双目失神。
翌日清晨。
嬴无忌吃过早饭,把令牌揣到怀里,只觉得心情大好。
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就来到了书房。
荀老狗还是像以前一样自作聪明,令牌到手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不过也是自己铺垫的好,这些天跟荀志尹直接或者间接的接触中,暗示他了不下上百次。
那么现在,只需要决定到底抄那本书就行。
“河东河西固然能调动情绪,不过放这年代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还是聊斋志异吧,同题材直接吊打山海诡谈,到时候还能蹭一下它的热度,直接改名叫山诲诡谈,笔名叫兰凌生,到时直接提前发布,蹭得他头皮发麻!”
决定以后,他便伏案疾书。
在醒神符的加持下,关于聊斋志异的记忆无比清晰,照抄就行。
可即便如此,抄完也到傍晚了。
嬴无忌把书册揣到怀里,带着白芷就朝尚墨书局赶去了。
到了以后,便准备叫吴丹、翟云和花朝一起开个会,结果吴丹和翟云都到了,却迟迟找不到花朝。
“花朝姐呢?”
“老板!”
一旁的墨者跑了过来:“刚才我看到花朝姑娘从后门走了,好像上了相府的马车!”
嬴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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