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
李采湄听到这番话之后,忍不住恍忽了一下。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嬴无忌接近自己的目的。
甚至嬴无忌都直接告诉他了。
坤承之躯!
其实她挺喜欢嬴无忌的坦诚,但相处的这些天,她还是极力避免这个问题。
好像她只要不提,你两个人就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
而嬴无忌,也不是在外搅动风云的别国质子,只是一个翻墙逗心上人开心的少年。
这份本就不真实的纯真瞬间被打破,让她有种失落的感觉。
“哦,谢谢了…”
李采湄眉眼低垂,坐回了石凳上,托着腮轻轻叹了一口气。
“哎?”
嬴无忌有些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东西。
我这还没说我要娶两个呢,怎么就提前emo上了?
他坐到了李采湄的对面:“糖糖…”
“嗯!”
李采湄轻轻应了一声,她目光有些飘忽,看起来六神无主的。
不过看见嬴无忌稍显紧张的模样,那种失落的感觉却有所消减,原来他也很讨厌这些现实的问题。
她抿了抿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一定准备了很多话,怎么能说一句就不说了?”
嬴无忌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是花心,我只是心碎了,碎成了两个碎片,一片住着你,另一片住着另一位公主。”
这是他反复练了好多遍的话。
之前对着镜子彩排的时候很熟。
结果话一出口就嘴瓢了:“我很心碎…”
原词儿是啥来着。
第一次发表渣男宣言。
我真的好慌啊!
李采湄怔了一下:“啊…”
她抬起头,刚好与嬴无忌慌乱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
他…他说他心碎,是因为看到我难受么?
“你为什么心碎?”
“我,我…”
嬴无忌挣扎了两下,放弃了,毕竟这种渣男语录,实在有些难说出口。
之前跟“赵凌”说的时候,两个人至少还有“女扮男装”的遮羞布。
现在,当着糖糖的面,怎么好意思说?
而且糖糖一直住在深宫里面,哪有“赵凌”那一心为国的情怀?
若是说出来,她应该会伤心吧!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就是不想看到你被关在这里,所以想要救你出去,但救你出去的方式,可能对你来说,可能你不会很能接受。总之,我挺自私的…”
“我懂!”
李采湄忍不住一笑,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
自私?
当然自私啊!
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会在面对坤承之躯的时候无动于衷吧?
你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前些日子却强行在百家盛会出了风头,不就是想多拿到一些跟黎王谈判的筹码么?
若只是这样,她可能会很讨厌嬴无忌的现实。
但嬴无忌偏偏说过,会尊重自己的选择。
她想了想,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不会强迫我吧?”
“当然不会!”
嬴无忌感觉被鄙视了:“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感情没到位,还要逼迫你,那不是牲口么?就是,就是你要不喜欢,除了名分,你什么都可以不用管。”
李采湄:“…”
一种叫做喜悦的心情在她心头蔓延。
若真是如此,那的确是她能拥有的最好未来了。
之前赵宁虽然说过,只要她王位坐稳,就能给自己自由。
结果自己一个小小的任性,劝赵宁把嬴无忌给救出来,间接打开了黎国变法的序幕,如此看来恐怕自己还得在深宫至少住十年之久。
如果嬴无忌真能履行诺言。
那自己最起码能在这十年内获得一部分自由。
她怎么也想不通,嬴无忌到底打算以什么名义把自己救出去。
他又会怎么跟黎王谈判?
毕竟把太子妃送人,听起来就感觉很离谱。
可偏偏又感觉嬴无忌自信十足的样子,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太子妃,也知道自己的坤承之躯,看来是真的有对策。
她忍不住问道:“你有把握说服陛下么?”
嬴无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放心!已经说服了。”
李采湄惊了一下:“真的?”
嬴无忌点头:“自然是真的,还能骗你不成?不过现在正事太多,等我从乱贼冢盘中出来,就去把婚事定下来!只是…你愿不愿意?”
李采湄:“…”
太离谱了!
他居然真有办法把太子妃从黎王室撬走。
究竟怎么做到的?
李采湄是真的想不明白。
但回想了一下,赵宁虽然没有正面提过,但好像也在极力促成此事。
也不知道嬴无忌让渡了多少利益给黎王室,可即便他付出了这么多,依然能够做到不强求自己。
李采湄眼眶有些发热:“只要你能信守承诺,不管你怎么安排,我都愿意。”
“嗯!”
嬴无忌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安排都愿意”,看来只要能把她从深宫救出去,然后不强求她。
那就一切都好说。
他心中默默盘算,其实他觉得以自己现在立的功,就算指定要娶糖糖,赵暨拒绝的概率应该也不会那么大,毕竟变法只要能顺利推进,糖糖这种个人战力强悍的秘密武器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的。
但毕竟糖糖是绝世天才,修炼的还是玉女功这种寡妇功法,失身之后修为肯定会下降一截。
所以说,还是得谨慎些。
反正自己注定要进乱贼冢盘,不如出来以后再谈。
而且那时候,乾国派来谈亲事的重要大臣应该也到了。
自己当面画出糖糖的画像!
他就不信这样赵暨还敢推辞。
到时候自己娶了一文一武两个公主,就算前期不强求糖糖,日后也总能培养出来感情,毕竟现在相处就挺好的。
小日子一过,娃一生。
这地位不久稳了么?
一想到这些,嬴无忌嘴角就疯狂踏马的上扬。
李采湄见他这副模样,不由轻啐一声:“看把你得意的!我可还没…”
“不得意,不得意!”
嬴无忌立马否认:“还得努力,还得努力…”
李采湄白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感激和开心也怎么也藏不住,可很快她就又有一些担忧:“你之前不是说,这乱贼冢盘就是周王室针对颛顼后裔设计的圈套么,为什么你还要进去,不怕危险么?”
“危险也是为以后考虑,怕危险还叫爷们么?”
“噢…”
李采湄忍不住心头一暖,眉眼微微低垂,竟然有些不太敢跟他对视。
嬴无忌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担心我?”
“没有…”
李采湄下意识想反驳,可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反驳的,便抬起头冲他挑了挑眉毛:“我就是担心你,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可没人救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嬴无忌轻叹一口气:“原来我对你的意义,仅仅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也,也不全是。”
“哦?那还有什么?”
“还有…”
李采湄哼了一声,眼波却变得温柔了几分,从白皙的脖颈上取下一个红色的绳结。
绳结上挂着一块阴阳鱼玉佩,她轻轻一掰,阴鱼和阳鱼便分开了。
她把阳鱼用红绳串了起来,瞪了嬴无忌一眼:“脖子伸过来,我给你戴上。”
嬴无忌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啊?”
李采湄深吸了一口气:“这是阴阳同心佩,佩戴阴鱼和阳鱼的人,真元会连接在一起,一方若是受到伤害,不论相隔多远,都会有另一方分担一半,你到时带着它,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嬴无忌忽然有种寒冬腊月坐在篝火旁烤火的感觉,这特么也太暖了吧?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这太贵重了…”
“你,你别得意!我只是担心你出不来,没人救我出去罢了!”
李采湄瞪着他,语气有些凶:“低头!我给你戴上!不要磨磨唧唧跟个女人一样!”
说着,便向前凑了一步。
两个人相隔只有一尺不到,距离近到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李采湄个头没有赵宁那么高挑,只堪堪到嬴无忌的鼻子,两人挨着站立,离他的胸膛愈发近,只听心跳扑通扑通跟打鼓一样,不由耳根有些发热。
可抬头看了一眼嬴无忌,却发现他还在犹豫,一点都没有低头的样子。
便踮起脚尖,攥着绳结往他脖子上套。
嬴无忌身体下意识朝后仰了一下,惹得李采湄好一阵瞪他,脚尖便点得更高,飞快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是动作有些剧烈,心慌意乱下有些失去重心,忍不住向前倾了一下,贴在了嬴无忌的胸膛上,两只手攥住了他腰间的衣物。
“啊!”
她低呼一声,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嬴无忌感受着刚才的触感,和胸前阳鱼传来的暖意,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该我谢你才对!”
“行了!”
“我困了!”
“你赶紧走吧!”
李采湄推搡着他,直接把他推到了墙角的南瓜藤下。
嬴无忌嘴角微微上扬,便施展了土行术,遁地遁到一半的时候,又忽然顿住了,笑嘻嘻地看着她:“你脸色好像有点怪。”
“胡说!”
李采湄蹲下身,飞快催动真气,把气血引向别处,指着自己的俏脸说:“你说,哪里怪!”
“我看错了,不是脸色怪。”
“那是哪里怪”
“怪好看的…”
李采湄白了他一眼:“你土到我了!”
嬴无忌有些蛋疼,土味情话不能说太多,不然真的容易免疫。
他咂咂嘴:“那我走了!”
“嗯…你一定要小心!”
目送嬴无忌土行而去。
李采湄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攥着胸前那枚阴鱼,也能感受到砰砰的心跳声。
这玉佩,是李采潭送给她的。
当年李采潭阴差阳错得到了阴阳学派大老的传承,除了习得混元真气之外,还获得了这么一块阴阳同心佩,除了分担伤害之外,还有阴阳交融辅助双修的功效。
姐妹两个人感情很深不假,但这种好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送的。
当时李采湄也有些眼馋这同心佩,却也不好意思跟李采潭开口。
直到后来,李采潭游历回来,胸前的玉佩只剩下了阴鱼,据她所说她回来是要干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过有她心上人带着阳鱼,再危险的事情她都敢做。
然后,果然遇险了。
但阳鱼却丝毫没有起到分担伤害的效果。
李采潭就算再被所谓感情迷了眼,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万念俱灰之下,强忍重伤施展法术召回了阳鱼,在被抓走之前,将这阴阳佩送给了李采湄。
“采湄你记住,在确定那男子真正爱你之前,千万别犯傻把玉佩给他。”
这是姐姐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采湄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爱我,但我觉得他应该会信守承诺,他太危险了,我想他活着回来。呼…”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
又想起了姐姐另外一句话:在你心跳特别快的时候,做出的判断往往都是不准的,这个时候一定要理智。
“理智好累,不想理智。”
李采湄把玉佩塞到了衣服里,便从南瓜藤前站了起来,一边哼着曲子,一边脚步轻快地回到了房间。
今晚心情很好。
一定能做个好梦。
尚墨书局。
嬴无忌从土里钻出来,算了算时间,明明已经过去一刻钟了,心跳却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妈呀?”
“我恋爱了?”
他把微微上扬的嘴角扯下去。
因为他知道,糖糖之所以把玉佩给自己,主要的原因,肯定还是希望自己活着回来,把她给救出去。
“不能恋爱脑!”
“不能恋爱脑!”
“但…除了这个,就没点别的意思?”
嬴无忌甩了甩脑袋,暂时把这个想法甩到了一边,可还是时不时会响起,她轻轻伏在自己胸口上的感觉。
一时间,心头有些痒痒的。
已经不近女色两个月了。
再忍忍!
等从冢盘里出来,就能大婚了。
妈的!
怎么感觉这有点像flag?
心烦意乱间,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当中,直接把外衣脱了朝被窝钻去。
却不曾想,被窝里还有一个温软的小东西。
“公子,你回来了!”
“卧槽!”
嬴无忌吓了一跳,飞快把白止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小侍女一点也不知道矜持,就这么斜倚在嬴无忌的身上,兴奋地说道:“公子公子,我学会了好多地阶法术。”
原来是邀功来的!
可你这邀功的姿势,是不是太…
他本来就有些躁动,结果这么一整,更躁动了。
嬴无忌骂骂咧咧道:“你邀功就邀功,钻我被窝做什么?”
“我本来想着,第一时间就告诉公子呢,结果来公子房间没找到人,就只能在这等了。”
“那你坐着就行,钻被窝做什么?”
“我困了…”
“我看你精神得很!”
“一开始很困,后来越躺越精神!”
白止说着的时候,兴奋得手舞足蹈,在嬴无忌身上蹭了又蹭。
嬴无忌很是火大,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
本来一开始,这小丫头也说要侍寝了。
而且得知婚讯以后,还主动请缨要当试婚丫鬟。
今天又在这搞事情,而且还是这么敏感的时候。
女人!
你在玩火!
他顺手就把白止的练功服剥了下来,只剩下了宽松的内衬。
虽然屋内没点灯,但窗外月光很亮,那视觉效果愈发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
“公子,你别打岔!”
白止的声音有些生气。
“啊?”
嬴无忌懵了一下。
白止皱着琼鼻:“你还没有问我,都学会什么地阶法术呢?”
“啊这…”
嬴无忌看她一副邀功的模样,一双正准备解开她亵衣的手悬停在半空中,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句话,直接给他干不会了。
话说,气氛都到这了,说这种话不合适吧?
可瞅这模样,两人离得这么近,气氛怎么感觉一个在赤道一个在极地?
他有些懵。
白止看着他的双手,忍不住有些羞怯:“公子,我一直都是你的人,你不用急着一时啊!能不能先问完这个问题,等一会儿也一样的。”
“啊!”
嬴无忌终于放心下来了,这才把双手从她亵衣上移开。
虽然还是感觉有些断节奏,而且这个时候讨论这个话题有些怪怪的。
但只是问一个问题,等会续上这波致命节奏应该不难。
反正这小侍女脑回路神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定了定神:“那你都学会什么地阶法术了?”
白止俏脸有些发红,神情带着一丝羞怯,但更多的是兴奋,如数家珍道:“胎化易形、花开顷刻、掌握五雷,还有地煞七十二术的隐形,擒龙手也学会了。”
雾草?
这才闭关几天,就学会了五个地阶法术?
这是什么妖怪?
不对…从血统上来说,白止确实是妖。
但什么妖天赋能这么离谱啊?
自己母族究竟什么路数?
难不成把妖王的女儿给自己抓过来了?
白止攥着嬴无忌腰间的衣服:“公子我厉不厉害,快夸夸我!”
“真,真棒…”
嬴无忌有些麻了,不管是白止的天赋,还是这暧昧的动作,都有些让他麻了。
他的手又哆哆嗦嗦地探了上去。
白止却还在喋喋不休:“其实除了那些儒家法家的法术,我别的都能看懂,只要用点时间,肯定都能学会。”
“真棒!”
嬴无忌将她的衣物缓缓从肩上褪了下来,看着白净的香肩,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白止眉头一横:“公子你夸得真敷衍,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
“没有,没有!”
嬴无忌连连否认,准备做更过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