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点了点头,她刚才翻了很多书,都没有找到侍寝和月事有什么关联,总感觉这是公子搪塞自己的理由,一整天都有些患得患失的。
等等!
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女人可以问么?
她扯了扯花朝的衣袖:“花朝姐姐,我想替我朋友问你一个问题啊!”
“你问!”
“我朋友想问,来月事的时候,能不能侍寝啊?”
花朝脸色有些古怪:“当然不能啊!”
“原来是这样!”
白止终于松了口气,懊恼地挠了挠头:“可书上为什么没有啊?我,我是说,我朋友没有在书上找到。”
花朝问道:“哪里的书?”
白止理所当然道:“公子书房里的书啊!”
花朝扶额,为什么你那么尽力,还是把话给说漏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因为无忌书房里的书,都是正经的书!”
“这种事情很不正经么?”
“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
花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昨晚是因为小白止的月事,而不是无忌身体…
不对!
那赵凌又怎么解释?
还是有问题。
花朝攥着胸口的衣服,里面是她朋友传授的所有经验,据说有七成的把握治好喜好男风的病。
但无忌是公主的人,自己又跟他是亲人一样的关系,由自己出面肯定不合适。
所以…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小女人么?
而且她本来就是无忌母族为他准备的贴身丫鬟,本来就应该是无忌的人,这小丫头还懵懵懂懂的单纯得很…
花朝一想到白止会领先那些公主,不知为何心里就好受了许多。
“白止啊!你想不想早些侍寝?”
“想啊!”
“那姐姐教你!”
“姐姐你会么?”
“会,会吧…”
花朝有些结巴,但想了想,又忍不住直起了身子。
她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
而且猪还亲自教她怎么跑。
白止攥着白嫩的拳头:“只要你教,我就敢学!”
花朝忍不住笑了笑:“只要你敢学,我就敢教!”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便手拉手钻进了屋。
白止心中振奋:一切为了侍寝!
花朝心中暗叹:为了无忌身心健康、婚姻幸福,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操碎了心啊!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些心酸…
绛城某处私宅。
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推门而入。
刚踏入院子一步,便有一柄长剑架在了脖子上。
“我说红尘大人,你不用这么敏感吧,难道是因为神念爆得太多,成惊弓之鸟了?”
“你再说这些混账话,我就杀了你!”
红尘冷哼了一声,把剑鞘收回了鞘中。
少年正是李采潭假扮的。
她撇了撇嘴,心想难怪红尘一改往日的云澹风轻,这些天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带着一股火气。
像跳梁小丑一样,当众被赵暨爆了十道神念,换随便一个悟神境强者来,都是奇耻大辱。
前些天忙着修炼混元真气,居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好戏。
可惜!
可惜!
幸好这件事已经闹得绛城人尽皆知,不然还真不好打听。
李采潭笑了笑,便坐在石椅上,自顾自地倒茶喝茶。
红尘问道:“赵家怎么样了?”
李采潭瞥了一眼门前的大树,树上绑着一个人,跟她现在的容貌一模一样。
这少年是赵氏宗室重点培养的对象,年仅十八岁就达到了三重十一层,现在炼精已经接近十二层了,而且师从一位儒家夫子,悟性颇高,很有可能凝结三品灵胎。
只可惜,他也是那个圈子的一员,轻而易举上了自己的套,然后就被绑了过来。
她笑了笑:“你让我变成赵家人的模样,就是为了在冢盘里面搭快车?”
“不然呢?”
红尘有些不耐烦:“今日赵家都发生了什么事?这次冢盘开启,他们到底会不会参与?”
李采潭笑了笑:“当然会参与!今日我们被召集了起来,统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红尘印记,然后就被秘密送入了王宫,跟那些太子班底一起觐见了黎王。”
“见黎王,做什么?”
“交代我们一些事情,说冢盘之内很有可能空间混乱,一切用以定位的法术都可能会失效,所以需要用军用方法,利用群体大规模记号彼此定位,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集合起来。总之,就跟你说的那些差不多。”
“果然如此!”
红尘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丹青没有唬我!”
李采潭忍不住有些好奇:“丹青那边的教众究竟什么来路?为什么会对冢盘里的情况这么熟悉?”
她一开始还有些不知道红尘为什么要让自己扮成赵家人,没想到一切安排都是有道理的。
定位类的法术不能用,想要快速找到组织,就必须依靠大组织。
偏偏经前面一闹,大家都对红尘印记很警惕,正好让自己利用这个度过一劫。
她现在,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位教友的身份了。
红尘摇了摇头:“他是丹青的直系下属,除了丹青和教主,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我肯定他这次肯定会进入冢盘,到时我自有办法跟他汇合。”
李采潭摆了摆手:“先别说他了,你说说到冢盘里面,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红尘笑了笑:“你只要听赵暨的安排,早日跟赵氏大部队集合就行,赵氏的人不少,哪怕冢盘再大,我也能逮到一个,跟你会面不是问题。”
“这样…”
李采潭若有所思:“不过咱们这边,只有我们两个人么?冢盘内修为最高的只有胎蜕境,就连你这具身躯也只是四品灵胎,一旦因为神物发生摩擦,就不是单打独斗能解决的问题。别的势力都有近百人,咱们就两个…”
红尘澹澹一笑:“有我一人,便与百人千人没有什么区别。”
真够装的。
李采潭撇了撇嘴,若不是眼前的人是红尘,她早就一个白眼瞪过去了。
想想也是,冢盘里最高修为不过胎蜕境,只要红尘做得隐蔽些,找到十几个人附身根本不成问题,再加上红尘恐怖的搏杀技巧,与百人千人真没有什么区别。
“对了!还有一件事。”
“说!”
“嬴无忌是这次赵氏的总指挥,他也进冢盘,你找机会帮我吸收一下他的本源真气,也省得以后找嬴无缺了。”
“瞧你那点出息,嬴无忌资质平平,哪能比得上嬴无缺?”
“先垫吧垫吧,以后有机会再考虑兄弟通吃。对了,还有一件事。”
“你能不能一口气把事情说完?”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李采潭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今日我们从王宫回来的时候,我刚好看到赵契从侯爵府出来。然后长平侯就把我们叫过去训话。”
红尘问道:“训什么话了?”
李采潭觉得有些好笑:“说可以听王室的人指挥,但宗室的最终目的是获得《颛顼古历》,如果王室的指挥与得到《颛顼古历》背道而驰,那大可不必听从。看来这次变法惹得赵氏宗室不满了,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但长平侯的小动作可不少。”
“王室宗室之间本来就有裂缝,不过赵契能找到这条裂缝,那也是他的本事。”
红尘嗤笑一声:“不过这是他们赵氏自己的事情,与我们的任务无关,让你化作赵氏身份,不过是方便与我汇合罢了!别的不用管,专心找神物便可!”
李采潭眉头微蹙,强调道:“还有杀姜太渊!”
红尘知道她较真,便笑道:“好好好!杀姜太渊!”
“阿嚏!”
“阿嚏!”
嬴无忌刚顶着星夜回到家,就看到有一个魁梧的身影,在尚墨书局后门疯狂地打喷嚏。
他热情地迎了上去:“哎?姜老哥,你又来了,怎么不进院子?你看这都冻坏了!”
“没啥事!”
姜太渊笑哈哈道:“后院住着两个弟妹,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不好意思进去。”
他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强壮的体质,为什么会一直打喷嚏。
不过也好,正好让嬴无忌为自己卓尔不群的君子气度感慨一波。
嬴无忌果然一副感动的样子:“真是太辛苦老哥了!快,来里面坐!”
说着,便扯着姜太渊进了院子。
热情地给姜太渊倒上茶。
虽然知道这货动机不纯,但现在他很乐意见到这位老哥。
因为只要没撕破脸,姜老哥一出现,必定是送装备送经验的。
怎么可能怠慢。
“嘶哈…好茶!”
一杯热茶下肚,姜太渊舒服得呲牙咧嘴。
嬴无忌适时问道:“好在哪里?”
姜太渊思忖片刻:“温度正好!”
嬴无忌竖起大拇指:“姜老哥好品味!”
“必须的!”
“话说姜老哥!”
嬴无忌压低声音:“是不是又出什么情况了?”
姜太渊搓了搓手心:“还真是!南宫陵那老匹夫去了一趟王宫,回来就开始乱特娘的发火,非说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我寻思这不就是点我的么?”
嬴无忌一副担忧的模样:“啊!会不会是因为陛下死活不让太子宁进冢盘,把你给暴露了啊!说到底,还是我们害了你!”
“切!”
姜太渊嗤笑一声:“放心!那个老匹夫拿我没办法,他只知道我跟你走得近,却拿不出我知道周天子梦境的证据。他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你别乱想,千万别有压力哈,千万别有压力!”
你这重复两次。
是生怕我没有心理负罪感?
嬴无忌扯了扯嘴角:“姜老哥,我又欠你了一次,先记账上了啊!”
听到这话,姜太渊嘴角都快笑裂了。
这个人情,又卖出去了。
他嘿嘿一笑:“还有别的事!”
嬴无忌问道:“还有何事?”
姜太渊眯了眯眼:“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了,这次吴国、炎国和燕国,虽然在前些天的百家之辩上没有什么表现,但他们都派来了不少人,而且都是高手!”
“我知道!”
嬴无忌点了点头,他现在共享了黎王室的情报网,当然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也只是当他们看兵家气运丰厚,想过来争一争。
但姜太渊既然主动提了,肯定有他的原因,便问道。
“有猫腻?”
“有猫腻!”
“什么猫腻?”
“你想想他们的大姓都是什么?”
“姬!”
嬴无忌童孔一缩,再结合血脉的事情,感觉有些不妙。
虽然争兵家气运这个理由很合理,但南宫陵事先可没有宣布规则,提前派出这么多人,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就连芈家,也是得知《颛顼古历》之后,才派大量的人过来的。
如今姬姓诸侯国,只剩下吴、炎、燕三国,偏偏这三个国家行为异常。
恐怕还真有大动作。
姜太渊神情有些凝重:“里面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再加上黎国魏韩两家都是姬姓,如果真是事先商量好的,冢盘内姬姓的力量就有些过大了。
这件事呢,我也只能跟你提一下,不太好细说…你也别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我名义上还是周王室的人,这次还想着跟着他们,能不能混一两道气运呢!”
“好!”
嬴无忌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姜老哥了!”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姜太渊笑呵呵地站起身:“多的就不说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
“还有这个,你先拿着,等从冢盘里出来以后,再跟我结账!”
“哎…”
目送姜太渊离开,嬴无忌目光微沉。
这特娘的,事情确实有些大条。
一开始他回来的时候,心情其实还挺不错的。
毕竟跟赵暨翁婿俩,已经所有能想到的变数都推倒了一次。
本来迷雾一样的乱贼冢盘,脉络瞬间就清晰了起来,心中便有了几分底。
甚至有种敌人抓瞎我明牌的快感。
结果不曾想…
如果他们老姬家真的提早联合起来,就相当于大家都明牌了,思路肯定会无比清晰,都是要找牧野碑的。
他希望事情并非如此,但想想好像也不是太可能。
“这丫的!”
“我真想不明白,那些道士是怎么算出我逢凶化吉的!”
嬴无忌有些蛋疼,如果自己事先不知道这么多事,怎么对抗这些姬家大军?
但转念一想,如果没有姜太渊插手,那么自己肯定就不会知道血脉的事情,最多只会把注意力放在《颛顼古历》上。
而周王室,在《颛顼古历》上坑害颛顼后裔,肯定只是其中一部分,大部分精力其实还是会放在牧野碑上,南宫羽之所以会来,恐怕就是奔着牧野碑来的。
自己提前知道了周王室的剧本,提前摸清了里面的结构,目的性和执行力肯定会提升。
但这次不搞《颛顼古历》了,相当于从低风险区转移到了高风险区。
妈的!
剧本完全被改写了。
那些道士的谶言,到底还管不管用?
这苟吉巴的姜太渊,你自己卖人情卖爽了,是真不把我们的命当命啊!
“难受!”
“想哭!”
“要不是为了生娃!”
“谁特娘进你这个破冢盘!”
“擦!”
等等!
姜太渊刚才好像给我塞了一本书。
他打开手中的册子,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夹的都是符纸,正是他上次给自己推销的符纸。
里面确实有几张极其适合保命的。
如此说来…
倒也算多了几张底牌。
再加上老丈人赞助自己的那张,就算遇到危险,估计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先睡觉吧!
嬴无忌骂骂咧咧准备回屋,却发现花朝的屋里还亮着灯。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好像正在讨论着什么。
白止:“啊?这样好么?”
花朝:“当然好了!”
“这…”
“你放心,就听我的,准没错!”
“好吧…”
这是干啥呢?
他也没多想,就直接回屋睡觉了。
毕竟今天推演了一天,脑子都推得昏昏沉沉的。
脑袋一沾枕头,便昏昏睡去了。
眨眼之间,约定的三天时间过去了。
重黎殿前。
千余人整装待发,静静等着南宫陵到来,等他打开乱贼冢盘。
虽说名义上是和气切磋,但谁知道冢盘内会发生什么事情,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当成战役来打。
嬴无忌看了看身后,顿时感觉自己的处境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赵氏王室、宗室,加上墨者公会,乌央乌央三四百人。
而且个个都是好手。
吴丹站在他的身旁,也回头望了一眼:“乌鸡哥,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
“谁啊?”
“就那个!”
吴丹指了指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
嬴无忌定睛一看。
这不是赵郜么?
他对这个小伙子有印象,那天开会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年纪轻轻,就掌握了两个地阶技能。
属实符合他天才之名。
难怪赵氏宗室对他如此推崇,不过这人应该藏拙了,习得的玄阶技能也相当多,他的真实实力,应该比传言中还要强上不少。
嬴无忌瞅赵郜,视线好像也不在这,有些疑惑道:“会不会是错觉?”
“不会吧!”
吴丹眉头微皱:“我直觉一向很准的…”
嬴无忌撇嘴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要看你?”
吴丹面色有些不自然:“或许…想肛我?”
兄弟们,下周来推荐,需要爆更。
所以事先说的周一爆更,可能会推迟几天,不过放心,不会缺斤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