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畔,观澜山庄。
两个帅大叔正在喝酒,弈棋。
正是青莲剑仙李太白和弈剑听雨墨观澜。
别看是两个年过四旬的帅大叔,但是这两个帅大叔,足以搅动天下。
青龙会看了都发憷的两个法天象地境高手,此时却像两个邻家大叔一样在喝酒聊天。
李太白喝着喝着,悲从心来。
“观澜啊!你是知不道啊!我那个弟子,跟人跑了!留下我一个孤寡老人!我只能来找你喝酒了!”
李太白说着差点扑到棋盘上大哭,好在墨观澜及时用真元托住了李太白。
“老酒鬼,你该不是借机想把棋盘弄乱吧?!”
墨观澜眼神狐疑,这老酒鬼酒品一流,棋品三流,和自己下棋不止一次耍赖了。
不是借酒乱局,就是借醉昏睡。
墨观澜就没好好地和李太白下完几局棋。
墨观澜不说还好,一说,李太白就来劲了。
“你好意思说这话!我怎么可能下得过你,就算是王积薪、刘仲甫都不是你的对手。过百龄号天下棋宗,还不是下不过你!?”
王积薪,刘仲甫皆是棋道国手,为朝廷翰林院供奉,无须任职工作,便可享受五品翰林学士的待遇。
这在后世,相当于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至于过百龄就更了不得了,此人是扬州无锡人,十一岁时即以棋闻名,击败了称为自称“纵横十九道天下第二”的叶台山,名震江南。
弱冠之年,应邀北上京师,以善弈游京师,并在京师邀战天下棋手。
天下棋道高手筑壁垒攻之者,无远不至,卒皆屈于文年,逐群奉为国手。自此,天下言弈者,以文年为宗。
但就是这样一位棋道宗师,和墨观澜对弈之时,也是七败三胜。
墨观澜的棋艺由此可见,李太白有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这盘棋最终还是以李太白的耍无赖而结束。
“说吧,你来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该不是想蹭我的酒喝吧!”
李太白醉意微醺,“你这儿的酒确实不错,但是比起大内的御酒还是差了点意思。”
“李青莲,你别蹬鼻子上脸!”
李太白也知道自己不能把墨观澜惹毛了,讪讪地说道,“我就是来你这抱怨两句。你难道不是看着望舒长大的?!就没一点感言想发表?!”
“有!”墨观澜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肯定地说道。
“你说!”李太白顿时如同找到了知己。
“望舒能找到自己心上人,我很欣慰!?”
李太白看着墨观澜,等他继续说。
“没了?!”
“没了!”墨观澜对于这件事表示出一个肯定的态度。
“感情不是你家白菜被猪拱了!”
李太白对于墨观澜不能感同身受表示愤慨。
墨观澜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太白。
“你记得你当年科举是二甲第十五吧!因为诗词冠绝天下,才被点为翰林学士!”
说到这个李太白那可就不困了!这是他平生最骄傲的事情了。
“正是!先太祖七年,今上亲自殿试,会试第三十五。”
会试第三十五名,是个什么概念,可以大致替换为全国统考的初试第三十五名,复试直接上升到第十八名。
而且靠的是单科成绩。
“我毕竟是翰林学士,老墨,你没考过科举是不知道的!”
墨观澜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你口里的那只拱你家白菜的猪,会试第三,殿试第二。”
李太白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好难受!感觉有蚂蚁在身上爬!
“这小伙子,我见过,很不错!还不喝酒,比你强多了!”墨观澜扎心的话如同利剑,刺入了李太白脆弱的小心灵。
“再说了,人家两情相悦,你不同意能怎么办?!”
墨观澜给李太白的酒樽之中斟满酒。
“我知道,你舍不得望舒,作为她的舅舅和师父,从小就想要给望舒最好的!”
对于柳望舒的身世,墨观澜是知道的。
“当年月圆妹子临终之前,把望舒托付给了你。这些年来你对他也是视如己出,甚至为了望舒,你和弟妹都没有生育子嗣…”
李太白一口饮尽酒樽之中的酒。
柳望舒不仅仅是李太白唯一的弟子,更是李太白小妹李月圆唯一的女儿。
李月圆不是李太白的亲妹妹,而是他父母收养的女孩。
但李太白和李月圆的情谊却更胜一般的兄妹。
当年李太白在朝为翰林学士之时,李月圆游历江湖,结识了自己的丈夫。
但是不知是何缘由,李月圆夫妇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的追杀。
李太白和墨观澜二人千里驰援相救,但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柳望舒之父已然战死,李太白和墨观澜虽然将一众杀手尽数诛杀,救下了李月圆,可此时的李月圆也是重伤难治,回天乏术。
临终之前,李月圆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李太白。
所以李太白才将其取名为望舒。
望舒为月,就是为了纪念柳望舒的母亲李月圆。
一提到李月圆,李太白的情绪消沉了好多。
“现在,望舒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也喜欢望舒,这不好吗?!”
李太白长叹一声,“我自然知道,望舒对于杨清源情根深种!那小子对于望舒也是很好,此子文韬武略,俱有惊世之才,出将入相。单一才学能力,确实是当世最出众的年轻人。”
虽然老父亲心态不满杨清源,但是对于杨清源的武功能力,李太白还是肯定的。
“但他身处帝国的政治漩涡中心,望舒又…而且此子还是个风流之辈,桃花缠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良配?”
墨观澜给李太白的酒樽之中满上了酒,这翡翠酒樽,墨观澜自己都不舍得用,也就是李太白死缠烂打,才能用上。
“放心吧!那些桃花债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再多麻烦,也不过在望舒一剑之中。再说了,望舒不是还有你我撑腰吗?!还怕斗不过别人?!”
“那倒是!”这话李太白爱听。
看到挚友还是有些消沉,墨观澜随即转移话题。
“我听说,望舒他们去戈壁大漠了!?”
“没错!之前望舒传信给我,说了这件事情!不过具体是做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说起来,观澜你当年也去过大漠吧?”
“是啊!”
李太白上下打量了一下墨观澜,这货完全就是江南文人的气质,为什么回去戈壁大漠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我那时年少轻狂,为了能够复兴弈剑听雨阁,于是就找了个地方领悟剑法去了。”
李太白眉头微缩,“嗯?!你们弈剑听雨阁不是以弈入道,以雨为剑吗?!难道还有以黄沙为意的剑法?!”
“没有啊!我弈剑听雨阁的剑法,你不都见过吗?!”
墨观澜表示,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们这里是弈剑听雨阁,不是万里黄沙门。
“那你为什么去沙漠,领悟剑法?!”李太白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了,“江南烟雨,海上飓风,不必沙漠好得多!若要领悟风雨之势,哪有比东海之畔更好的所在呢?”
墨观澜点点头,“你说的在理,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海外路途遥远,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
“哦?”李太白不明白,墨观澜这个退而求其次是怎么个退法!
“我去了戈壁沙漠,沙漠二字和海洋一样,都是三点水作为偏旁,而且都是六点水,想来也差得不多。”
李太白闻言,手中的酒樽差点就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