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兰单手托腮,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曹玉昆,听他信马由缰的闲聊,起头往往只是自己的一个小问题,中间随时的问一句,他就一下子能讲出很多自己过去闻所未闻的事情、知识、见解。
不知不觉就听得痴了。
实在是不解,他一个小年轻,才十九岁,高中都才刚毕业一年,到底是从哪里掌握了这么多的知识,到底是从哪里得来那么多、且那么有纵深的见解。
于是就盯着他看,看个不住。
脸上不知不觉就又带上了一抹笑容,满满的都是欣赏。
心里忍不住就想:怪不得他能发大财!而且是发完了这一笔发下一笔!
像他这种人,就算没有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也一定是能迷倒无数女孩子的,尤其是那些有思想、有见解、有学识的女孩儿,只要能有个机会,同他面对面的坐下来,跟他聊一聊,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喜欢他。
虽然无从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是对是错,但仅仅只是他的逻辑之清晰、知识之广博,就已经足够叫人迷醉了。
忽然的某一刻,注意到他杯子里已经快要没水了,赵晓兰起身,给他杯子又添满水,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怎么的,目光下意识地从他身上掠过,却是忽然就注意到了他的下身——沙发不算很宽大,他是半歪在沙发上说话的,裤子就绷得有点紧,于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熟稔,她一眼就看到他裤裆里那大大的一坨。
砰的一下,心在那一瞬间忽然就漏跳了一拍似的。
等到放下暖水壶,再回去坐下,他说的什么,就忽然全都听不到了。
只是时不时会下意识地目光往他裤裆里瞥一眼——瞥完了,自己又暗自骂自己,赵晓兰你疯了吗?没见过男人是怎么的?
可下一次,她却又忍不住瞥过去一眼。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道瞥了几眼了,总之,忽然的某一刻,他似乎倦了,也似乎是有点困了,扥了扥裤子,忽然就站起身来,“天太晚啦,不聊了!晓兰姐,我得回去了!”
赵晓兰吓了一跳,赶紧跟着站起身来,仓促之间,脸有些红,几乎不敢看他,只是匆忙间赶紧应对了一句,“啊…是!有点晚了。”
于是曹玉昆就摆了下手,“我走啦!你来关好门!”
赵晓兰跟着他,走出客厅、进了院子,却又忽然在他身后说:“今天晚上吃的饭,感觉还没我自己做的好吃呢!要不哪天你有工夫,就提前说一声,我预备点东西,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怎么样?”
“呦…”
曹玉昆站住,回头,笑起来,“你还回请是怎么着?”
黑影里,看不清脸,赵晓兰也就不怕被看到自己脸上的臊红,“那怎么了?有来有往嘛!咱都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也得算老朋友了吧?你请我吃饭,我就不能请你吃饭了?请你出去吃太贵了,我又不是大老板,请不起,就来家里做呗!”
“可是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还说,其实不太喜欢做饭?”
“废话!谁愿意做饭呀!又得买,又得摘,又得洗,又得切,还得炒,关键是吃完了还得刷盘子刷碗的,但凡能食堂饭店里解决一口,我都不太乐意做!”
“那咱可说好了啊,我可只管吃,不管给你刷盘子!”
“哈哈,放心,不让你刷盘子,我刷,行了吧?哪天有空?”
“过几天吧,这几天太忙了!”
“忙什么?跟谢小雨谈恋爱呀?”
“哈哈哈!…别问,别问!”
“嗳,我可听说,你在这方面不大老实,黄行长家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又是跟着你跑去魔都,又是辞职去了饮料厂的,跟你可不是一般的近乎啊!”
“她弟弟也跟我好啊,我们是铁哥们!”
“少来这套!你到底是跟谢小雨处对象呢,还是跟黄行长家那丫头?”
“嗨…别问,哈哈!”
“我跟你说,你可别瞎弄,黄行长是个老实人,但女孩儿她妈可不好惹,北方人,性子厉害着呢!谢兆方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你心里有数!”
没想到,居然还站在院子里又聊上了。
她竟好像是比刚才聊别的,还要更起劲儿似的。
唉,八卦!
曹玉昆不想多说,又不愿意撅了赵晓兰的面子,干脆摆摆手,“走啦走啦!”
其实他自己心里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脚底下踩的,已经不止是两条船那么简单了,仅仅只是在富平这里,他就踩了好几只船了——然而,他无所谓。
今天刚跟宋红星喝了酒,明天他就准备跑去跟谢兆方喝酒了。
他们再牛逼,也无非就是比自己年龄大点儿,早富了几年而已!
怕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