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二开拓城一個月的物资才价值十万枚道宫大钱。
这三个城主到底有多廉价啊。
所以,这鲁大山,鲁大海明显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拙劣就拙劣在这番折腾漏洞百出。
赵关山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相信,那第三,第四,第五这三个开拓城的三位城主会合起伙来,就为密谋他四车物资的。
可为什么说又很高明呢。
就是因为鲁大海在表演中说了四个字。
就问你生动不生动,形象不形象,深刻不深刻!
你不服气?你想上告?
赵关山静静的看着对方这拙劣的表演。
是的,很拙劣。
但是,同时也很高明。
背后无人啊!
换句话说,人家就是为了这四个字,才给他演的这出戏。
就是为了这瓶醋,才包的这盘饺子。
也拿不住对方的把柄。
抢了物资吗?
抢了,但是我立刻就给你送回来了,只有这五车,其他十二车呢,那你就得一家一家的去找,一家一家的去告。
眼瞅着再有四天多的时间,镇魔网就落下来了,你让赵关山浪费这个时间去布政司找五大掌印告状去?
告状就得取证,就得调查,且不说第三第四,第五这三座开拓城很可能没有参与,你这么告状上去,那肯定就恶了彼此的关系。
而赵关山本就得罪了第三掌印,现在好了,又得罪了余下三家,这是准备在布政司求孤立得孤立吗?
怎么算计,人家第一开拓城都不吃亏啊。
要不怎么说高明呢,高明就在这里。
这事情的性质不大,但足够恶心你,明知道时间紧迫,明知道大战在即,就给伱来个死缠烂打。
这个月你不服气,下个月还这么干。
布政司的高层三令五申要求顾全大局又怎样,你总得拿到我做了坏事的证据,再来惩罚我,制裁我吧。
一调查,几个月过去了。
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呢,如果你投靠了我们,那就不一样了,那就是背后有人了。
不但物资会从荒原上生长出来,还会有各种的好处。
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对吧?
这一刻,赵关山莫名就想到了丁万金。
因为第一开拓城搞事的风格,真的与丁万金有七八分神似啊。
都是一样的滚刀肉,一样的恶心,一样的滑不留手。
或者这就是布政司的内部传承特色吧,各种官僚主义集大成者。
想到此处,赵关山心中也无奈,真的,这种局面,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要么,就一刀剁了这鲁大山的狗头,一如当日斩杀萧柏韫,丁万金那样,痛痛快快的,但现在的大环境下,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了。
要么,就得低头,认个老大,让自己背后有人。
当然,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死扛到底,我不杀你,但也不服你,可那结果大概就是这样经常的,莫名的发生物资被抢事件了。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这颇有一种在与茅房里的粑粑做斗争的既视感。
以屎为邻啊!
斟酌之下,赵关山决定先拖延,虚与委蛇嘛!
一切以节约时间,减少内耗为基础。
当下,他先是搀扶起那鲁大海,这才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鲁副城主,还是要给令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我们第二开拓城全体,更是要感谢鲁副城主大公无私,大义灭亲,只可惜,十七车物资,现在只要回来五车。”
“唉,其实令弟说的对,我们上面没人啊,想必鲁城主必然门路广阔,往来皆权贵,能否帮我们讨个公道,那我们第二开拓城全体,从今以后,必然以第一开拓城为马首是瞻!”
赵关山说的很直白,很露骨,你不就是想让我们站队吗?好的,我站队了,我服软了,现在请结束你的表演,要送好处就送,要让我们搞个投名状什么,也不是不能考虑,重点是别特么耽误时间。
“哈哈哈!”
那鲁大山大笑,有点尬,大概没有想到赵关山会这么痛快。
“我平日就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事儿,就算是赵老弟不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过此事涉及第三,第四,第五开拓城,他们这些恶贼,平日里行事跋扈,仗着背后有人,做下不知多少坏事,布政司的名声都被他们给败坏了。”
“说实话,我真想宰了他们,但奈何,能力有限,不过赵老弟你放心,这事儿我管不了,但有人能管得了,那就是我们的城主张贺年,他是比我还要嫉恶如仇,面对不法之行为,那更是势不两立,此事,我与我家城主分说,不出三日,必然能解决。”
“但是——赵老弟可知,如此一来,我们势必将彻底得罪对面那帮恶徒,我们倒不怕,但对面那三家恶徒却定然会怀恨在心,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今次,他们那三家恶贼,不过是小小的任性了一次,但真若恶了他们,他们必然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到时候怎么办?”
“从这一点来讲,赵老弟啊,我认为还是息事宁人的比较好,反正不过十二车物资嘛,就当过路费了。”
赵关山听着这鲁大山的一番话,忍了好几忍,才没有一剑砍了他的脑袋,玛德你还给我欲扬先抑起来了。
痛痛快快的说个条件不行吗?
此时鲁大山的弟弟鲁大海忽然当起了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