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若听老身一眼,顺着我们的意思把这事妥妥当当地办了。你所犯的族规也可减轻,我们还可以考虑放那人一名,毕竟我们只是要寄宿在他身上的圣物而已。”
女孩儿仍不说话,不理也不言语,将劝说人的话隔绝在外。
那人脸色一片铁青,眼眸已是一片冷意:“我好意劝说,小姐不肯接受也就是你的事罢了。不会对最终的结果造成任何影响,该来的还是回来的。”
“你若一意孤行,我们最终采用那个法子,那男人最终也只能死了。”那人一改刚才苦口婆心的嘴脸,讽刺道,眼眸溢满轻蔑,充满对眼前女孩儿的轻蔑。
果然是那个“圣女”的孩子,家学渊源,一样的不知羞耻,不懂得宗族大义,只记挂着那些个恶心人的小情小爱。浑身上下都没一点像云姨,简直是劣质的血脉。
云姨有这样一个孙儿,还是唯一一个孙儿,简直就是她的奇耻大辱。
罢了,既然这般倔强,就这样吧。反正强行抽取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她少不了要多受点苦了。
真是浪费了云姨一片爱护之心。
那人甩甩袖离开了紧闭的小室,只留下满室寂静。
“呵,活?他还能活么?…”紫云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扭曲的笑意,布满各种复杂的情绪,讽刺的、失望的、恶心的、悲伤的…眼里一片清明。
这些人太叫人恶心了。
“…历尽千辛,吾等终于迎回……圣物藏圣玉壁,大业可期。今迎吾族新任圣女黎紫云…”
无数期待的目光凝视着祭台,所有人都在期待大阵中那所谓装着圣物的雕花木盒,仿佛藏圣玉壁下一刻就被从里头飘出来。
四肢缠着符文和玉环,被放置在木盒上方的黎紫云眼中无喜无悲。
忽然,下方木盒爆破,裂开来,一个满身狼狈占满鲜血的男人从里边掉落出来。
“人?怎么会有个人?这又是什么?”
“不是说装着圣物么?”
“长老会那群疯子要做什么?不会是想圣物想疯了吧?”
端坐于高台一侧的云姨脸色大变:“孽障,坏我计划。茹…”
“…等等,快去阻止那个孽障!”云姨霍得变了脸色,自己也冲了过去,想要中止紫云的动作。
可是来不及了。
鲜红血液四散,溅到底下男子的脸上、身上,却奇异地从他的皮肤渗进去,好像被吸收了。
他松散的领口迸射出一速炽烈的绿光,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孽子…圣物竟认主了?!”云姨嘶哑地低吼,脸色白得跟个死人一样,眼里溢满无措的癫狂。
江东流张了张口。
没有了,都没有了。他拥有的最后一样东西都没有了。
他脸上还残留着一点温热,散发着生命曾经有过的热度。
他清楚地听到,在生命最后一刻,那个人对他说:“我爱你。”
然后他就失去了一切。
“啊——”祭台上一道绝望的嘶吼在回响。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