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的女儿早就在多年前被害死在异乡,死在凤鸣城的交流大会上。眼下台上的那个…不是我的孩儿。她是魔道奸细!”说到最后四个字将近咬牙切齿的状态,不用看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恨得紧。
“我的孩儿她死的好惨。这奸细害了她,又冒作她的模样潜伏在湖阳派,将她的名节毁于一旦。这么多年都…我都不曾发现此事,竟还将阿笛配给她!”昭和真君以袖掩面,手臂微微颤抖,可以看得出她的愤怒。
牧笛连忙上前扶住昭和真君,脸上的焦急跟难堪恰到好处。
好吧,看上去的确让人颇感同情。说的也是实话,不过相当有技巧,既示了弱又恰到好处展示了自己的悲惨,将一位被逼上梁山的可怜父亲演得恰到好处。
他还很贴心地将她跟林平真的作用隐下,把大家都摘干净了,撇干净他们算计的嫌疑。
“凤鸣城?哪一届交流大会?五年一回,湖阳派上届正好有些事没去,那、那…至少也有十多年了吧?”
“这魔道奸细在门内潜伏了十多年,冒的还是掌门的女儿,这什么都搞清楚了吧?”
“…可真惨?”
“可这关咱们什么事?也别开宴会把咱们一会儿圈进来啊。可别说要把咱们一块儿拉下水。”
“…这做父亲的,十几年都没发现,太夸张了吧?”
“确实如此,本座原还不相信。拿出此物一验,就将本座所有的侥幸都打碎了。魔气在此,何从抵赖?”
“此对灵台内嵌一特殊法器,能诱导人体内魔气迸发,本座亲自将其激发,设下禁制。若她无辜自当无事,眼下的情况怕是本座骗自己都不行了。”
“真君的悲痛之心,我等亦能体谅。只是晚辈不明白,您为何要将我等无辜之辈牵扯进来。若是要处理奸细您关上门尽可处置就是,何必大费周章。”
终归还是有脑子清晰的。他们的注意力丝毫没有被分散,反而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
是啊。为什么要把他们这么多人扯进来?明明知道一切,还开设群英宴,邀请所有来访弟子,出事后好封锁宴会厅,明明罪魁祸首现在都被拘束在对灵台的屏障中无法动弹了。
他昭和真君何须他们这些晚辈出手?
这些弟子不断在阴谋化,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阿霓一事的确是我门私事。若真就这么简单,本座也不必大费周章将各位请来,也不愿告知…于众。然期间本座还发现了一些别的骇人之事…”
“…诸位门内可能也混进了魔道奸细,而且是大面积的。”昭和真君看着神色各异各门派弟子,直接戳破了他们的侥幸心。
“什么?!”数道混合着惊骇与恐惧的声音一同响起。在场数位正道的精英弟子面面相觑,在这个略微有些闷热的暑日中感到浑身冰凉,一直透进了心肝。
也有先见之明的修士心中暗叹,果然。这的确是个与他们都息息相关的大事件,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