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转眸看向躺在担架上的甘平,神色复杂。
“您、您…”甘平原先就煞白的脸更透明了几分,几乎跟个死人没有区别了。
“没想到我还活着罢。”临越真君叹了口气,只是此刻他却不是对着其他人言的,就是对着躺在地上的甘平说的。
“小看你了。”他带着叹息道。
众人都从这简单的几句对话中获得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信息,也推翻了他们方才产生的一些莫须有的想法。
“咳咳咳…”这回甘平是真的吐血了,只是这回没有人再给他喂药。扶着他的同时师兄弟已经变换了一个挟制的姿势,以免这人想不开做了什么事,如此线索就断了。
许是动了别样的心思,临越真君也没有第一时间问这个他昔日最疼爱的弟子。
他环视一圈:“本君今日现身此处,应当能证明元衡真君的清白了罢?毕竟我也不可能跟一个要杀我的家伙一起现身…”
“自然。”
“原来是假的,那归一门弟子也太可怕了吧。”
“我就说不可能是五华派的元衡真君,他是一个多骄傲的人。我从小就在父亲那儿听他的故事长大的。他就不可能干这种事儿…”
“是吾等莽撞了,误会了无辜之人,糟污元衡真君的名声。还请见谅。”有十分识时务的,也不管别的,连忙去取得元衡真君的谅解。
元衡真君也只懒洋洋地看了他们几眼,没有做声。自从临越真君出来之后,似是已经完成了任务的交接,他又一改之前尖锐的姿态,又缩回了五华派的众人中。似乎不打算再管这事儿了。
“教导不力,还望诸位见谅。”如是就等于承认了是甘平在搞事。
众人也都记得方才这个归一门弟子是怎么义正言辞,声声泣血地指证元衡真君袭击杀了临越真君,还给自己编制了一套棱模两可的说辞和“证据”。
如今想来这人当真是心思缜密到可怕。
在如此的状况下,他这些所为的意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他为何要伪造临越真君被袭杀的证据?又是怎么确定这人不会蠢货回头指证他?又为何要将水泼到与他完全无关,甚至素昧平生的元衡真君身上?
这时候众人终于想起方才,就在临越真君出来之前,元衡真君置疑的话里提到的魔君。难道这个就是理由?
而且今日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看元衡真君跟临越真君二人的言行,似乎早有计划,胸有成竹。只有他们…成了计划中被牵连进来的小小鱼儿。
唉,这些上边人的心态可真难懂。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但凡还有点脑子都知道事情不对劲了。那可是还是会有这么一两个愣头青急着跳进了这个坑,不知疲劳地充当执棋者的马前卒,为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发光发热 “在下有疑,几位真君遮遮掩掩,将我等一同请来此地,不知到底所为何事?可否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