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直捆着也不是事儿,好歹叫众人认识这人,叫他们对对方的身份有个谱。于是临越真君示意弟子撤掉对方的噤言,让他发声。
那人原先就不安分一直在挣扎扭动,脸上的花纹因为剧烈的动作也随之舒张,团成一块。看上去真的怪恶心的。
发现自己能说话之后,对方立马就爆出一串怒骂,什么难听的都有,怎么难听怎么来。似乎完全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反倒显得不可一世地张狂。
场内众修士皆尽皱眉,显然对他这副姿态“不太受用”。
“没想到你们正道之人如此卑鄙,强掳我前来…可是要屈打成招?我告诉你,这事跟我没关系,若是识相快快放开本座。否则…元衡!元衡!你可要想清楚些,莫不是你现在就想挑起两道的纷争?我跟你们说......你们正道未必有胜算,你可莫要白担了千古罪人的罪名!”对方像是疯狗一样絮絮叨叨地喊着,声音嘶哑,一直在怨恨地喊着元衡真君的名字。
“原来你认识我啊?”元衡真君挑眉,有些讶异。
“不过…本座何时说过是为了什么事“请”你过来的么?”对啊,这人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这话里话外竟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把他抓来的样子。
这人怎么蠢得这么画风清奇?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好了,现在审都不用审都知道这位绝不是什么路过的无辜人。
“甘平,你还不说么?”临越真君忽然发话,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严峻,带着深深的警告之意。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他终归还是不忍心。
一颗心硬成铁的甘平心底某处终是有一瞬间软了,他闭了闭眼道:“幽泉门的圣虚魔君。”地上一直在疯狂叫骂的某人也僵硬了下。
终于说了,在场众人无疑都松了口气。整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总算知道躺在地上的这位仁兄姓何名谁。
之后甘平又陆续向众人交代了一些事情。虽然只两三句,但是已经足够众人摸出个大概情况来。
原来当初联系他的就是这位魔君。对方曾承诺会给他魔门最好的典籍,不需要任何灵根或天资,或可修为大增。多年死困在某个卡点的甘平自然心生欲念,生了叛心。
这么多年的宗门情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瞬间崩塌。哪怕这个好处是不确定的,这也不阻挡他背叛宗门,献出自己师尊的性命。对于甘平来说,抛弃前者选择后者是一件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事物。
他就是这样一个薄情的人。
可是这样一个坏得坚定,做任何事都毫无罪恶感的人竟然在临越真君目光投来那一瞬,产生了一种近似于心虚的感觉,虽然很快就消散了。
不,他没有错!甘平心中有微弱的声音挣扎着。
后来的事情也跟元衡真君分析的差不离了。可众人越听越觉得甘平这个人可怕。
为了达到目的,亲手给疼爱他多年的临越真君下了秘药,祭出他手上的绝版符箓。这些“得益于”他的父亲万宁真人的遗产,也才成了今日众人所见的局面。
若他父亲万宁真人在天之灵知道他的孩子用他留下的东西做出了这样损人利己、害人害己的事情,想必定会后悔留下这些东西给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