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感到头皮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她感觉到对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很奇异眼神看着她。
…所以是她说错什么了么?宁夏有一丢丢后悔,她下一刻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多此一举的。
不过显然她熟识的这位真君并不怎么恶趣味,看差不多就回收了目光。
宁夏好像听到对方发出一道带着轻微哼声的叹息,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年长者看着调皮的孩子无奈的叱声。
宁夏莫名有些心虚…什么嘛,她很懂事儿好不好?!都给你递台阶了,还不满意么?
“你啊…”对方就这么感叹了句就没下文,许久宁夏都没听到对方做声,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元衡真君,发现对方莫名其妙地看着外边的街道发有些出神。
就这?
“唉,看来还真的下午一趟,原先都不想去的。”对方话中隐隐间含着无奈,似是还有种啼笑皆非。
他对上宁夏清润的眼眸,眼眸倒是真的漾出一抹笑意:“…总不能辜负你的努力。你都编了这么多了,本座也要领情,不是么?”
饶是宁夏爱想东想西,脑壳子比嘴跑得还快,都没想到对方会蹦出这么一段。
元衡真君这家伙都在说什么…怎么整得好像是因为她才想着下去的,明明是他自己想要下去的样子。
宁夏有些不服气,不过对面的人那头却开始有动作了。
元衡真君站了起来,似乎被真的打算离开的样子。宁夏也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继续接刚才那尴尬的话头了。
看着宁夏倒是镇定得很地做坐在原地,还给自己又倒了杯茶,大有长坐打算的样子…心大的家伙,元衡真君也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
“莫要乱跑。”元衡真君撇了眼吃得欢快的某人,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大概是多余的。
宁夏感到眼前一黑,有熟悉的香气隐现,她下意识仰了仰头,可还是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她头顶拂过,随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骤然落到她的怀里。
“又是这招…”宁夏小声地抱怨道。
袖里乾坤很正常不错,但她总觉得对每次的用法都有那么一丢丢奇怪。每次都是这样大袖呼啦一下盖过头顶,总觉得…她好像被内涵了。
她真的还在长身体,能不要再提醒她很矮的事实?!
当然,宁夏的不满对方注定是瞧不见了,人已经消失在雅间了。而且就算对方听见,以他在某些小事上的恶趣味,说不定还会以此为趣。
摸了摸怀里熟悉的剑,宁夏叹了口气——
走了?看来真的碰上了什么事,竟让这样一个素来镇定的人都有些不太静了。
确认对方离开之后,宁夏脸上嬉皮笑脸也消失了,面上浮起一丝难以觉察的担忧。
宁夏自入门修炼以来大多时间都是跟着这位师长学习的,亦师亦友,两人相处的时间很长,对方对她了如指掌,她也了解对方一些习性和特制。
她发现大概是因为经历的大风大浪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什么风云都亲自搅弄过。如今到了一定层次看见听见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就算有,那也是一闪而逝波动,这位真君大多时候真的就是一个宽和长辈的形象。
宁夏很少有看到对方特别严肃、愤怒或受控的表情。
她也说不清对方刚才那个神态是什么性质的,略略有些复杂,难以判断,但失控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