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起来顾淮跟贪狼锏其他人也不大熟悉,他跟明墨的关系应当是最为熟悉亲近的。他更清楚贪狼锏的人照看他多半也是看在宁夏的份上。所以与其说他与贪狼锏的关系好,更不如说他与宁夏知交莫逆,而宁夏又与贪狼锏关系无比亲近。
不过顾淮并未对此作出解释,笑笑,便当默认了。
“这次真得多亏他们。其实本尊只向他们委托了数月之期,时间也早就过了,不曾想过后他们也愿意帮忙留意。过去素闻这新晋的门派发展迅速,没想到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兴许是爱屋及乌,凌虚道君对于救助顾淮的贪狼锏众人无限好感,对狼一等几人也是多有赞赏。
顾淮安静地听着,听着听着便有些走神了。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仿佛已经在很多年前在此地上演了不止一回,凝成某种永恒的影像。
一个在讲,一个在安静地听,一如往昔岁月,似乎一直都没有变。
转过话题后,凌虚道君零零碎碎地将后边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下,好让顾淮大概了解下目前的形势。
“唉…本尊这些年最忧愁的便是尔,父母不在身侧,又生来有疾,日日都不大好。我一度以为你怕是活不下来的,不意想你意志顽强,熬过一年又一年,如今也算是解了本尊一则心头大事。”凌虚道君颇有些惆怅地道。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长长叹了声气:“如若人人都能得如你这般省心就好了。”
顾淮忽地沉默下来。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十有八九——
“那边…本尊已命他们一家暂且禁足,一切待你恢复正常再行理论。”
禁足,又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处置,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怕是凌虚道君也是为难。他一个做父亲祖父的又怎么为一个孙儿对另一个孙儿下杀手呢?
顾淮可以理解,也痛惜祖父摊上这样一群不孝子孙,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不恼也不怒并且永远地容忍…他容忍这些年也早就有些忍不住了。
这次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他们之间已经隔着累累血债,不叫另一方付出血的代价只怕是不可能的。
他恨极了对方,对方也恨毒了他,双方的伤害恐怕是永无静止的。祖父终有一日也还是要面对其不想面对的场面。
顾淮忍不住蹙紧眉,努力想要抑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下一刻肩膀便被摁了摁:“莫要忧心…并非是要你忍气吞声的意思,只本尊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才行。”
“…他们这般肆意妄为,迟早要害死他们,说不定还要害到顾家。本尊亦或不能忍耐。”似是平白老了十几岁一样,凌虚道君此刻却是显得无比疲惫,望向顾淮的眼底带着一丝深切的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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