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罩在这片空间外的禁制微微动了下,豁开了那么一个口子,随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妙眼真君的指尖不可查地抖动下,但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来者脚步很轻,脚步轻轻踏在地面上,连一点沙粒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妙容真君已经能听到对方特有的呼吸韵律。
直到对方悄无声息地走到身侧,站在石台之外,好一阵妙容真君才睁开眼睛:“你来了…”
“天昭。”
青年沉默着,见长者看过来,沉默地见礼,却不发一言。
不过妙容真君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这副模样,浑不在意,还仔细打量一下青年的面色,奇道:“你最近可是遇到什么喜事?瞧着面色比往日可好多了。”
其实这青年面无表情,鬓边长发散落,近乎遮去了他的右半边面容,实在看不出其面色如何,更不可能看出他此刻是高兴不高兴。妙容真君这话倒颇似有些睁着眼说瞎话。
不要,对方竟然还真的点头:“旬比出线,可择一中等福地的名额。”
“难怪我瞧着你此次前来的精气神俱与以往不同,确是好事。你修行这些年拼尽全力总算是有些成效了,倒也不亏你的兄长…”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面色骤地变得难看起来,显然这番话集中某些东西戳到了他。
妙容真君顿了下,心下暗叹…还是如此么?仅只是听到兄长二字都是如此反应,可见当年的事给他留下了多么难以磨灭的痕迹。只是不知给他留下痕迹的是他现下活着却心死的那位兄长,还是死去多年却仍是不得安宁的那一位。
再多劝说的话他也早就说尽了,无论是对这个还是也不省心的另个。妙容着实不想再掺和到他们兄弟间的混乱当中,还是当做没看到罢,免得好心办坏事害了孩子。
于是他便当没发觉一般,神色自如地继续说道:“不过我瞧着你来的时候不对,被堵在门口好一阵。今天长明苑里没什么人…其实你可以光明正大进来的。虽说你名义上已不是长明苑的人,但我们始终都是同出一门,可莫要真的见外了。”
“…嗯,你也瞧见那些新来的孩子了么?”
“不是孩子?其实以年岁来说也算是吧。说来咱故土那边的孩子当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年纪轻轻就快能赶上咱们了。”
“所以呀,我们这些做前辈地还是得努力啊。”
“不清楚,那位先前设宴的时候不知为何没来。瞧着是个有本事的…那贺家的小子对她看着还挺恭敬的样子。”
“知道了,改日本座有机会再去问问,总不能立刻去堵啊。不会有事儿的,你忘了这长明苑可是某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