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咕噜噜!”
随着一阵马车的响动,盛长权很快就是离开了盛家所在的那条街道。
“吁”
徐长卿一声长嘘,直接坐在驭者的位子上用手提起了缰绳,控制住了马车的速度。
“这天色?”
他在位子上换了个姿势,看了看天色,神情一动!
原来,他察觉到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那东边的日头开始露出一角来了。
不过,既然时辰不早了,那他也不再多做停留,索性就直接加快了速度。
“驾!”
徐长卿凌空抽了一记响鞭,而后便熟稔地驾驭着马车,迅速地朝着目的地进发。
其实,按理来说,乡试这一场应当是要回原籍去考的,但是,因为考虑到京官的便宜,所以朝廷也是特意在京师里设了一批考场,专门为那些京官子嗣服务。
不过,也别以为这就是优待,要知道,越是临近朝廷中枢,其科考的难度也就越大。
通常来说,要是回自家原籍的话,可能这乡试的难度会低些,而且,这里面可操作性的可能性也是会大大提升的。
但是,汴梁城里的这一场可就不同了,其中,不仅是试题的难度大,就连监考的规格也会极严,根本就不会让人有上下打点的机会。
当然,有弊就有利,这汴京城里的乡试其含金量自然也就会更足,这些也是专门供那些心高气傲,且相当自信的学子们所准备的。
而盛长权赫然就是此列。
至于同样也要乡试的申礼则是回到了山东老家,准备回他们申家的祖籍地去考,虽说他们那儿文风鼎盛,其乡试的难度未必是要比汴京城里的这场要低。
但是,因为在当地的话,申家就属于坐地虎,可能会存在一些可操作的地方,让考官们在某种程度上稍稍放松一些。
毕竟,法理不外乎人情,那些考官们只要有些去做,到底还是能打打擦边球,给予申家一些便宜的。
不过,也别以为有着这些东西就一定能过,双方也都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只要申礼的文章不那么差,哪怕是差了些,但只要还能说得过去,那就可以让他们这些人勉强抬手的。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文章的好坏嘛,倒是不如武者比斗那般,可以叫人一目了然。
故此,申礼才会千里迢迢地往回赶,准备在山东老家去考取乡试。
“驾!”
徐长卿坐在前面,小心地驾驭着马车面的马儿,以免惊扰到了里面正整装待发的盛长权。
许久,直到他们走到了一条相对平缓的道路之上时,徐长卿才回过头问向车厢里的盛长权,好奇地问道:“少爷,您这次有把握吗?”
徐长卿不喜欢读书,所以也并不清楚盛长权的火候究竟是有多少,虽然他家老爷子极为推崇盛长权,说他有状元之姿,而且还说这小小的乡试,对于盛长权来说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甚至徐老爷子还说,那号称是大三元之一的解元,盛长权也是能拿到手的。
对此,徐长卿却是表示怀疑。
当然,他不是怀疑盛长权不能考过乡试,而是觉得他不一定能夺得这次的解元,毕竟,这成汴京城里的乡试可是卧虎藏龙之辈,他家少爷虽强,但也不一定能稳赢啊。
因此,他才会这般开口。
“呵呵!”
对于徐长卿问出的这个问题,正坐在车厢里面闭目养神的盛长权却是轻松地笑了笑。
“长卿,你放心便是!”
哪怕是在自己多年的好兄弟面前,盛长权也依旧是没有说真话,只是保守地道:“别的我不敢多说,但这乡试我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啊?少爷!”
徐长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知道您肯定能考过这次乡试,但我想要问的,是您这次能考中解元吗?”
徐长卿的这话一说,顿时就叫盛长权有些无语。
说他不好吧,他又是对自己有信心,觉得自己肯定能过,但是,说他好吧,自己这心里又有些不得味,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盛长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徐长卿一眼,而后幽幽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毕竟,这解元的位置还是得看运气的。”
“呼”
“那也挺好!那也挺好!”
徐长卿被自家少爷给看的有些心虚,顿时就是明白盛长权心里头不高兴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问了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但是,只要能亲口得到盛长权的确认,知道他一定能过乡试后,他的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毕竟,只要能过乡试这一关,当上举人老爷,那就已经是一件儿大大的喜事了。
至于说别的,他倒是也没有细想,方才的一问,也只是好奇而已。
“好了,长卿!”
盛长权从车厢里打开了车帘,往外头看了一眼,而后吩咐道:“你再加快些速度,我们还是快些进场吧!”
“是,少爷!”
在得到盛长权的回答后,徐长卿倒是没了紧张,眼下,既然自家少爷急着进场,那他自然是不会有异议的。
于是,徐长卿应了一声后,便马鞭一扬,再次耍了个响鞭!
“噼啪!”
马儿一惊!
顿时就是扬起蹄儿,一顿快跑!
当徐长卿驾着马车,载着盛长权来到考场的时候,那里,早就已经站满了人。
其中,除了大批赶考的学子们之外,还有一大队身穿铁甲的士卒,他们已经是极为负责地将那考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就不允许有一点儿意外发生。
“少爷,这里头已经进不去了!”
徐长卿跳下马车,直接用手牵住马儿,回头对着自家少爷说道:“那些人太多,已经把道儿占了!”
“嗯!”
对此,盛长权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