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临冬城。
公爵夫人凯特琳·徒利在听到侍女带来的消息后,顾不上摔碎的瓶子,立刻三步并两步地跑上高塔,来到儿子布兰·史塔克的房间。
然后,她就见到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的儿子,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
“布兰…”凯特琳说出一个字,泪水就夺眶而出。
“母亲。”布兰虚弱地看向门口,他的那只小狼挤在床上,正热情地用滚烫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
这股温暖的感觉让布兰心中一动,道:“我想好小狼的名字了,我要叫它,夏天。”
凯特琳终于扑到儿子身上,放声大哭。
良久,她才恢复了平静,同时,长子罗柏·史塔克也匆匆赶了过来,看望苏醒的弟弟。
“你是怎么摔下来的,布兰?”罗柏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布兰,你再好好想一想。”凯特琳帮儿子擦着脸,“要知道,你以前可从没失手过。”
“我…”布兰的眉头紧紧扭在了一起,仿佛用尽全力在回忆,好半晌,他才吐出一个词,“金色。”
“金色?”罗柏身体前倾,“弟弟,什么金色?”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好像看到了金色。”
凯特琳看着虚弱的儿子,心疼道:“好了,布兰,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伱好好休息。”
“嗯。”
帮布兰盖好被子后,凯特琳拉着长子离开了卧室。
出了门,罗柏道:“母亲,你是不是怀疑布兰不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
“布兰他从未失手过。”凯特琳再次强调。
“难道是有人推了布兰?可是金色…是什么意思?”
凯特琳目光闪动:“我后来仔细查过了,布兰摔下高塔的那天,你父亲陪着国王去狼林打猎了,而王后没有去。”
罗柏悚然一惊,脱口而出:“王后是金发!难道布兰说的金色是这个意思?”
凯特琳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身体都微微颤抖。
罗柏又道:“可是母亲,王后为什么要将布兰推下高塔?他只是个孩子,又没有得罪她。”
“恐怕布兰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她才要害他!”凯特琳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好半晌,她才冷静下来,道:
“不行,我要去君临,将此事告诉你父亲!”
“母亲,您不用亲自去,我派人…”
“不行。”凯特琳打断儿子,“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信任旁人,而你身为临冬城代理城主,也不能随意离开,所以只有我去。”
罗柏犹豫了一下,只得道:“好吧,我派一队护卫跟着您。”
“不用,人太多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我这次要悄悄去,只带罗德利克爵士一人就行了。”
“好的,那您一路小心。”
国王的车队终于顺利抵达君临。
只不过,天公不作美,下着倾盆大雨,所以也没有什么迎接仪式,众贵族们略显狼狈地直奔红堡而去。
艾德公爵好不容易将两个哭闹的女儿安抚好,只想独自安安静静地泡个热水澡,却没想到御前总管居然找上门来:
“艾德大人,今日的御前会议正在召开中,诸位内阁大臣得知您已抵达后,特意派我来请您出席。”
艾德公爵很想告诉来人自己根本没心情去出席什么御前会议,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
“好,请给我几分钟换好衣服。”
“是,大人。”
等艾德公爵收拾完毕,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议事厅时,就见几位内阁大臣中他最嫌恶的情报总管“八爪蜘蛛”瓦里斯笑着迎了过来:
“艾德大人,欢迎来到君临!”
闻着瓦里斯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艾德公爵不自然地抽了抽鼻子:
“瓦里斯大人。”
转过一面屏风,艾德公爵就见到了财务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和大学士派席尔。
与他们一一问候后,艾德公爵来到长桌边,看到首位的靠背上用金线绣着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这是国王专属的位子,但显然,劳勃陛下坐在这里的次数恐怕屈指可数。
艾德公爵在国王座位的右手边位子坐下:“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他环顾一周,才发现这里算上自己才总共四个人。
但正常的御前会议,算上国王,应该有八人。
他知道法务大臣蓝礼公爵去鹰巢堡接莱莎母子了,肯定来不了,但其它三位…
“我们是不是该等陛下和巴利斯坦爵士加入后再开始?”艾德公爵提议道。
“那您可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了。”培提尔露出淡淡的嘲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