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此时,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胸腔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受了好一番惊吓的祭酒,指着老头破口大骂:“好你个糟老头,假冒顾将军,有何居心?你竟然骗吃骗喝到圣上头上来了?来人,拉出去,关进大牢!”
年轻帝王面露失望之色,只是仍旧不死心地看向顾南夕:“阿姐,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过…”
顾南夕还未说完,跟着年轻帝王前来的文武百官就炸开了锅。
“唉,这永昌侯夫人真是的,竟然连爹得也会认错。”
“也不能怪她,顾将军同她聚少离多,又没得早,永昌侯夫人对他记忆不甚深刻,是可以理解的。”
“唉,白高兴一场。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我愣是没敢吱声。”一武官捂住丢了鞋的脚,洁白的袜套上满是泥泞,还散发一股异味。
周围的同僚捂住嘴鼻,离他八米远:“你回去找去!”
“等会的,我看圣上如何发作这胆大妄为之辈!竟敢冒充顾将军,害得圣上如此兴师动众。”
祭酒冷笑:“依我看,应当要斩立决!以儆效尤!”
顾南夕听到这话,哪里还坐得住?
这老头虽然是小贼,但被误会成顾将军,纯粹是自己爱脑补的锅!
“圣上!请听我一言!”顾南夕噗通一下,跪到地上,“此时与这位老人家无关,皆是我的过错。”
祭酒对着顾南夕,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永昌侯夫人当然有错!连自己亲爹都会认错,纯属不孝!”
说完,祭酒还给顾南夕扣帽子:“莫非永昌侯夫人,是故意认错的?想要利用顾将军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年轻皇帝的眼睛唰地一亮,借着扶起顾南夕的机会,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阿姐,我明白您的心意。顾将军的名声虽大,但实属人中豪杰,非一般人能假冒的。下次,咱们再细细思量。”
顾南夕百口莫辩。
祭酒还在那跳高:“永昌侯夫人,究竟是这老乞丐蓄意假冒,还是您另有筹谋?”
顾南夕的小脾气,蹭一下就上来。
她斜睨祭酒,冷嘲热讽道:“你管天管地,还管起我的家里事来了?我是叫这老人家爹爹,那又怎么样?他是我义父!”
说完,顾南夕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老头三叩首:“义父在上,女儿顾南夕拜见义父!”
砰砰砰!
顾南夕的额头瞬间红肿起来。
苏玄明,苏云亭,苏云烟紧随其后,对着老头叩拜。
“义祖在上,孙儿苏玄明拜见义祖!”
“义祖在上,孙儿苏云亭拜见义祖!”
“义祖在上,孙女苏云烟拜见义祖!”
老头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齐刷刷跪在自己面前的母子四人。
耳畔是围观群众的艳羡和祭酒的讥讽。
“这老头好生走运,一下子多个永昌侯夫人义女。自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祭酒:“丢死个人,随随便便认义父!你顾家先人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年轻皇帝劝道:“阿姐,您不必如此!我不怪罪这老人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