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的探子赶紧用尽全力,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而就在距离自己鼻尖的一寸之距,一道极细的丝线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锦衣卫的独门暗器,削铁如泥。
方才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他们与马车早已被削成两半。
他手脚一片冰冷,瞬间发了一身冷汗!
“大、大哥…”
他吓得不轻,连说话都结巴了。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一道漫不经心的笑声,往前定睛一瞧,就见空荡荡的街道,不知何时多出来一道紫色的身影。
他坐在雕龙刻凤的官帽椅上,脚下的奴才以背为凳,一动也不动。
他生了一张美而艳的脸、一双噙着笑意与危险的凤眼,唇角微微勾起,桀骜不羁。
在他身侧,站着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马车内,传来了重伤之人沉闷的嗓音:“原来是大都督,幸会,幸会。”
陆沅淡淡嘲讽道:“本督与你们北凉人有什么可幸会的?给本督杀了他们。”
锦衣卫抱拳:“是!”
“慢!”
车内之人掀开了帘子,将孟芊芊推出来,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到:“大都督若敢动我二人一根手指,我便拉着她陪葬!”
陆沅笑道:“一个女人的死活,与本督何干?”
北凉探子把刀逼近了一寸:“她可是镇北将军陆凌霄的夫人!”
“你也说了是陆凌霄的夫人,又不是本督的夫人。”
陆沅说着,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孟芊芊平静如水的脸上,“不如你问问她,可愿意做本督的夫人?若是愿意,本督今日便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放了你们两个。”
“不愿意。”
孟芊芊淡淡说道。
陆沅望向持刀之人,无奈摊手,笑意更甚:“听见了?”
轻伤探子扔掉缰绳,抽出腰间长剑:“大哥!别和这小子废话了,我拖住他们,你先走!”
车内之人深深地看了陆沅一眼,“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当真不顾大周百姓的死活!”
他瞄准孟芊芊的手,狠狠地斩了下去!
孟芊芊没有闪躲,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车内。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自太阳穴射穿了他的脑袋。
他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笔挺挺地栽下了马车。
轻伤探子勃然大怒:“大哥——我和你们拼了!”
他飞身而起,越过暗器丝线,用尽全部力气一剑刺向陆沅!
埋伏在屋顶的弓箭手拉开大弓,三箭齐发。
空气里似是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的碰撞声,其中一支正中要害的箭以几乎不可见的角度偏了毫厘。
北凉探子被射飞,重重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大滩鲜血。
锦衣卫指挥走过去,收了暗器丝线,蹲下身探了那人的伤,对弓箭手笑着道:
“没想到你也有失手的时候,不过幸亏你失手了,不然咱们留不下这个活口。”
弓箭手古怪地皱了皱眉。
他…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