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管事寻思着公主这两日忙着大婚,也没额外招待苗疆王女啊。
从前公主喜欢陆沅的时候,倒是几次三番讨好过对方,但那会子也不见苗疆王女有所动容啊。
鲍管事百思不得其解。
但终归是好事。
“王女殿下慢走!”
“嗯。”
柳倾云慵懒地应了一声,抱着在公主府挖了两天金豆豆的宝姝,“也不知你爹行不行,能不能让你娘给你怀几个妹妹弟弟?”
已经有个小丫头了,再来个小子是最好不过的。
“或者龙凤胎?”
“龙凤三胎?”
驾着车的武哥儿差点儿把马车赶到沟里——
柳倾云回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所有人赏了一锭金子。
此外,都督府其余的下人也多了一个月的月钱。
“对了,还有红鸡蛋。”
柳倾云吩咐岑管事。
岑管事: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孟芊芊给陆沅缝衣裳,缝到一半又睡着了。
柳倾云只见到了儿子:“哟,还能走呢。”
陆沅:有这么当娘的吗?含蓄一点儿行不行?
柳倾云:“十全大补丸,还要吗?”
陆沅正色道:“不需要。”
“嘴硬。”
柳倾云抛给他一个药瓶,“三颗,好好补补吧你。”
陆沅哼了哼,到底是没扔。
绝不是他虚,是他以备不时之需。
柳倾云捏住陆沅的手腕。
她虽不是大夫,可自古巫蛊不分家,加上儿子又身患寒症,她多少也学了点儿皮毛。
把完脉,她狐疑地皱了皱眉。
“奇怪。”
“怎么了?”
陆沅问。
柳倾云问道:“你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何异常吗?”
陆沅:“没有。”
柳倾云瞪了他一眼:“不是说你虚,正常人这样谁不虚,你爹当年也…”
“嗯?”陆沅敏锐地朝她看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他爹。
柳倾云清了清嗓子,当作自己没说漏嘴的样子,正色道:“你的寒症快痊愈了。”
这几年为了治疗儿子的寒症,她绞尽脑汁,不知寻了多少方子。
到头来,却不及一场阴阳调和的功效。
那种奇怪的姜丸乃极热之物,儿子的病是极寒之症。
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就这么对症了。
她从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被柳倾云这么一说,陆沅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醒来之后,确实没像往常那般浑身冰凉。
他伸出手,接了一片飘落的雪花。
晶莹剔透的雪,在他掌心瞬间融化。
“化了…”
他怔怔地呢喃。
他走下台阶,站在被积雪覆盖的庭院之中。
他接住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看着它们在他掌心融化。
他,有正常人的体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