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田氏身体瘦弱,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来找人也是一个人来…
结合昨日看到江义和的模样,还有她对江竹果说的那些话,“扶夫魔”三个字在夏明月的脑中浮现。
扶夫魔到连自己懂事孝顺的女儿都可以牺牲的那种。
可恶,且可悲。
夏明月田氏,扬起了眉梢,“我听竹果说,你与江郎君成婚多年,而江郎君也读书多年,眼下不过只是个秀才?”
不过只是?
田氏眼皮子跳了跳。
怎么觉得这夏明月有些瞧不起江义和这个秀才?
难不成她觉得秀才满大街,十分容易不成?
田氏有些不满,语气淡淡,“夫君苦读数年,不过因为时运不济,屡试不中而已,今年科考,是必定能够榜上有名,扬眉吐气的。”
“我听说,若是榜上有名,便可以出仕为官,新朝建立后各处官职空缺,倘若江郎君能够高中,自然也会被安排一个不错的官职吧。”夏明月道。
“这是自然。”田氏扬起了下巴。
到时候,他便是官太太了。
不是你们这些市井小民可以比的。
到时候,看你还如何看不起她家夫君。
“那这样的话,倒是有些不妥。”夏明月道,“既然江郎君往后要出仕为官,竹果便是官家之女,往后要说门好的亲事,嫁给官员之子不成问题,互相联姻对于江郎君来说也是有所助益的,为何江郎君和田娘子不考虑这般行事?”
“此外,即便张家富足,但也不过区区富户而已,年岁又大,竹果进门之后也不过是只做个小妾,名声极其难听,待江郎君出仕为官后,与同僚谈论起儿女之事,只怕在同僚跟前也抬不起头吧。”
田氏闻言,顿时一怔。
夏明月说的有那么些道理。
她起初也觉得江竹果嫁到张家并非是一件好亲事,但江义和说家中穷困,实在是不忍江竹果再这般吃苦,好歹能过上两天好日子,她才表示认同。
可眼下夏明月说到这一层…
“夫君素日勤于读书,一门心思只在考取功名上,又只想让竹果过好日子罢了,大约也是没有想太远。”田氏说话吞吞吐吐,“待我回去后,再提醒一下夫君就是了。”
“江郎君久在书院,精于人情世故,这些他未必没有想到,大约他也只是想好了应对之法,觉得这些都不是事罢了。”
“什么应对之法…”
“休妻弃女,与你们二人撇清关系,他自然也就可以保全自己的名声。”夏明月回答。
说不定,为了完全保全,还要彻底地泼上些脏水。
譬如,说江竹果并非亲生,而他早早知晓,养活一个非亲生的女儿,不计前嫌,说不定还能保全一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