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辉顿时心中一惊,更是看了旁边的陆启言一眼。
大战在即,战场上经验丰富的军指挥使却突然身受重伤,这实在是…
范弘辉脸色略沉了沉,抬了手,“去瞧一瞧。”“是。”陆启言应声,抬脚跟上。
二人一并到了卓定胜的营帐,军医早已前来,正在救治。
卓定胜的状况十分糟糕,被马匹踩踏断了三根肋骨,右臂因为阻挡马蹄的缘故,也已骨折。
最惨烈的是,身上还有两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即便军医在想了办法止血,此时仍旧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卓定胜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似已昏厥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范弘辉张口询问,“可有人知晓?”
卓定胜坠马之时,有人在校场上围观,便如实回答,“卑职见卓指挥使本在练习骑射,可突然胯下的马匹嘶鸣了一声,接着便开始在校场上狂奔起来。”
“当时卑职等人吓了一跳,慌忙去拦,卓指挥使却大声阻止,还说这是他的老伙计,他知道如何去驯服,卑职等人便不再靠前,只远远地看着,以防不测。”
“起初卓指挥使的确是勒紧了缰绳,让马稍微安静了下来,可突然马匹似乎更加疯狂,卓指挥使也因此从马背坠落,不等我们上前,那马便开始疯狂在卓指挥使身上踩踏…”
“若是马匹踩踏,骨折和淤青应该是有的,这刀伤是怎么回事?”陆启言询问。
“似乎是卓指挥使心中恼怒,拔了随身得到匕首想要给马匹一些教训,结果招架马匹时,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是,卑职当时也瞧见了,还听到卓指挥使当时还怒吼了一句,骂马匹是该死的畜生,竟然不听老子的话。”
“嗯。”范弘辉微微点头,看向军医,“卓指挥使此时状况如何?”
此时有三名军医同时在救治,为首的一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如实回答,“卓指挥使受伤颇重,外伤失血过多,肋骨骨折严重,手臂更是粉碎性骨折,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但好在血已是有止住的迹象,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这样重的伤,需得养护治疗许久,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且即便伤养好之后,以卓指挥使胳膊骨折的状况,大约是不能再提大刀了。”
竟是这般严重。
范弘辉脸色阴沉,“用最好的药给卓指挥使,你们务必要仔细看诊,最大限度治好卓指挥使!”
“是!”三名军医应声之后,继续忙着为卓定胜止血,处理伤口,开方用药。
营帐里军医忙成一团,其余人在这里待着无用且添乱,范弘辉交代其他人不要过多打扰后,和陆启言一并出了营帐。
二人抬脚一并往回走。
路上,范弘辉沉声问询,“你怎么看?”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一场意外。”
陆启言道,“只是,方才旁人说了,这马匹是卓指挥使的马,是他口中的老伙计,既然如此,这马匹也是历经了许多战事,见了许多场面的,不该突然在军营之中发狂。”
“即便是因为受惊发狂,寻常马匹只会狂奔而去,并不会刻意攻击骑乘之人,还攻击了那般久,给卓指挥使造成如此严重的伤。”
“大战在即,军指挥使身受重伤,本就是过于意外之事,且此事偏偏出现在了卓指挥使和安耒霆见面之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