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吧。”官家说完,起身离开了。
“恭送陛下!”百官齐呼道。
散朝时,不少人看着一脸颓废的冯德广,都有些玩味。
冯德广担任御史中丞后,得罪的人可不少。
有道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断了别人的前程,和断人财路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冯德广做事小心,一些有背景的,或者深得官家看中的,他并不会惹。
因此即便很多人对其恨的牙痒痒,却苦于没有证据,对其无可奈何。
如今看到他被官家责罚,自然心里畅快的很。
御史中丞,一个正三品的官,就这么被停职了。
随着早朝结束,没多久这件事就被传遍了汴京,成为汴京百姓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甚至有不少人说,路过冯家的时候,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声,应该是冯中丞在教训儿子。
东宫,盛维把经过多次试验,勾兑好的酒给送了几坛过来。
赵兴正想着安排人把酒送到宫里,让父皇尝尝,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十分不满。
他还以为父皇已经查清了李道全的事,却不愿意声张,这就算是对冯德广的处罚了。
不怪他有这种想法,毕竟当初冯德广是父皇派去的,认真算起来父皇也属于识人不明了。
若是事情传开,对父皇也有些影响。
作为皇帝,为了皇帝威严,为了脸面,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赵兴却接受不了,要面子可以,最起码要让冯德广受到重罚,要让李道全一家恢复名声吧?
赵兴也不让人送酒了,直接告假,自己带着酒进了宫。
见到赵兴,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丝怒气,官家微笑道:“朕就知道你会来。”
“父皇,您对那冯德广的处罚也太轻了吧?诬陷忠良,欺上瞒下,简直死不足惜,就算不杀,也不该如此轻易放过啊。”赵兴说道。
“呵呵。”官家轻轻一笑,说道:“谁跟你说朕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了?伱读了这么久的书,还跟着宁远侯学了一段时间的兵法韬略,一点长进都没有。”
赵兴一怔,惊讶道:“这是父皇的谋划?”
“没错。”官家微微颔首道:“如今歙州之事正在调查,但是他操纵官员升迁之事,却没有丝毫证据,朕这么做,就是在等人落井下石。”
赵兴闻言品味了一番,好像有些明白了父皇的用意。
冯德广算的上是位高权重了,那些恨他的人苦于没有证据,敢怒不敢言。
御史台可是有着监查百官之权,能够风闻奏事。
要是不能一竿子把他打死,人家报复起来,没几个官员能不怕的。
你告人家需要证据,人家告你却不需要。
哪怕最后查出来,是子虚乌有之事,人家连句道歉都不用。
再说了,官员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即便公德没有问题,那私德呢?
天天被一群御史给盯上,屁大点的事都能被翻出来,谁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