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勤派人前去找赵兴报信,自己则前往了阳武县。
“拜见殿下!”
赵兴从马车上下来,一言不发,直接走进了县衙。
阳武县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跟着进去。
“曹都指挥,你看现在…”石景波看向曹勉。
“等着就行了。”曹勉说道。
“哎。”石景波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苦闷。
他现在还不知道赵兴遇刺,只以为是因为张秀廷一家的死。
等了一会,三水走了过来,让他们前去县衙大堂。
一行人连忙来到县衙大堂,躬身道:“拜见太子殿下。”
赵兴面无表情,看向了石景波,说道:“说说县令一家的情况。”
“是!”石景波把县令一家遇害的情况说了一遍。
阳武县县令张秀廷是个孝子,时常会去陪老母亲一起用饭。
今日中午的时候,张秀廷一家都在老母亲的院里用饭,结果饭菜里被下了毒,一家人除了几个没有资格出席的妾室外,全都被毒死了。
“查到什么现索没有?”赵兴问道。
“臣已经名人把张家下人都带回来审问,还未发现线索。”石景波说道。
赵兴沉吟了一会,说道:“都下去把,尽快查到凶手。”
“是!”石景波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太子殿下会发怒,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介甫你怎么看?”赵兴问道。
张秀廷之死他倒是不在意,但是死的时间有些太巧了。
“欲盖弥彰。”王安石言简意赅的说道。
“是啊,这是在欲盖弥彰。”赵兴冷笑道:“不过这也暴露了很多线索。”
自己在阳武县遇刺,县令张秀廷无论如何都有责任,但偏偏一家人被毒害了,没有任何线索,好像是畏罪自尽一样。
但是实际上却破绽百出,若真和张秀廷有关,刺杀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可能会做最坏的打算。
就算知道自己跑不了,也该提前送走一个子嗣,为自己保留血脉。
然而张秀廷一家老小却一个没少,全都中毒身亡了。
这么做的目的很可能并不是做出一副畏罪自尽的样子,而是想做出杀人灭口的假象,误导追查的方向。
通过这一系列的事,赵兴得出一个结论,这次刺杀既是预谟已久,也是临时起意。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三百死士不可能是在汴京附近培养训练出来的。
幕后之人早早的把死士调集到汴京附近,显然就是为了刺杀他的。
自己平常都是在城内,即便出城也是在马球场和金明池,幕后之人找不到机会。
这次自己出城,给了对房机会。
幕后之人会想到毒杀张秀廷一家来转移视线,就证明一直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这次刺杀,包括毒杀张秀廷一家,都显得过于仓促。
说明幕后之人的眼线,并不是他身边之人也不是父皇身边的人,没有能提前得知消息,来不及精密部署。
但是对方又不想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赵兴自己都不知道下次出城会在什么时候,幕后之人也知道,赵兴出城的机会难找。
汴京城 此时已经深夜,天气凉爽,城头上值守的士卒站在城头上打盹。
从大宋建国开始,百年间从未有人攻打过汴京城。
汴京城守城将士都非常的松懈。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打破了安静。
城头上的士卒瞬间清醒了过来,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然而茫茫黑夜,哪怕城头上有许多火盆,宛若白昼,能够看到的方向却也有限。
不过士卒也没认为是有人造反什么的。
毕竟马蹄声虽然急促,却也不密,一听就知道只有一两骑。
一个火长连忙吩咐人去请都尉,这个时候纵马奔着汴京城来的,说不定就是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守城的士卒也做不了开门的主。
很快都尉匆匆赶来,而纵马之人也到了城头之下,隐约可以看清是两个身穿禁军的将士。
“城下何人?”都尉大喝道。
从两人的装束,都尉能够分辨出两人并不是送信的差役。
“奉太子殿下之命,有急事需要禀报官家。”城下的两个禁军大喝道。
城头上的都尉闻言犹豫了一番,让人准备马匹放下吊篮。
事关太子,他也不敢疏忽大意。
等两人被吊篮拉上城头,验明身份后,都尉连忙安排人互送他们前往皇宫。
“看来是出大事了。”都尉喃喃道。
半个时辰后,皇宫宫门大开,禁军副都指挥使荣显率领数千殿前司禁军出了皇宫。
一骑直奔魏国公府而去,没多久,一身戎装的魏国公曹安和荣显汇合,带领禁军手持圣旨从东城门出了城。
此时虽然已经深夜,但是汴京城内没有宵禁,这么大的动静很快那些官宦勋爵人家就收到了消息。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深夜宫门打开意味着什么,这些官员勋爵岂能不知。
哪怕是八百里加急的急报晚上入京,也只会开侧门。
但是这次开的可是正门,更别说还有数千禁军出城了。
甚至有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官家不行了,所以才命人召回太子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