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唐太宗那种,有着自己的主见,虚心纳谏自然是好的。
所谓的虚心纳谏,就成了在和文官讲道理。
皇帝一人,哪里讲的过那么多人。
加上大宋皇帝一个比一个性子软,不断的忍让退缩,让皇权缺乏了应有的威严。
就像这次的事情,父皇故作雷霆震怒取消了中秋设宴,以为能够震慑一些人。
结果呢,人家该上奏上奏还是上奏,根本不怕。
历史上历朝历代都出现过一些敢于犯颜直谏的人。
但都是少数。
唯有大宋,犯颜直谏的官员是成群的。
不是他们有多正直,多不怕死,而是他们不认为皇帝会杀他们。
即便父皇前些年杀了冯德广,也不能让他们警醒,扭转这种观念。
想要扭转这些人的观念,除非多杀一点,才有些用处。
然而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杀人,而且父皇也不会答应。
赵兴就是想用这种手段来告诉一些人,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不会跟他们讲道理。
惹急了他,他有的办法把一些人弄的身败名裂。
因此赵兴一开始就没打算不让人猜出来过。
在赵兴看来,身败名裂或许比杀一些人还更有效果。
“你…”官家见赵兴一副毫不认错的样子,有些气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你行事如此不择手段,只会让满朝文武和你离心离德。”
“父皇,儿臣做也做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赵兴光棍道。
他也曾想过跟父皇讲述大宋如今的弊端,和以后会面临的局势。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放弃了。
父皇有父皇的想法,他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一些事,却不能站在上帝视角去评判一些事情。
父皇当年在新政上的退缩,从后世的角度确实是错的。
当时在父皇自己看来,当时的局势,他那么做并没有错。
他如何去劝?
对错总是需要时间去验证的,他已经看到了结果,但是在现在却是没有结果的事。
所以赵兴也不去和父皇说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官家闻言也有些语塞,正如赵兴所说,做都已经做了,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难道让赵兴承认自己做的,向满朝文武去认错?
别说赵兴答不答应,就是官家自己也不可能答应。
官家沉默许久,摆手道:“这件事朕会处理,你以后…”
官家话还未说完,刘公公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何事?”官家皱眉道。
他交代过,不准任何人进来。
不过官家也知道,若是没有大事,刘公公不可能闯进来。
“陛下,周相公病逝了!”刘公公说道。
“什么?”官家闻言震惊的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怎么会突然就病逝了?”
“周相公之子前来宫中报信,只说是突发重病,不治身亡。而奴婢听说,周相公好像是被外面的流言气死的。”刘公公说道。
官家怔怔的坐了下来,许久无言。
别说官家了,就连赵兴听到这个消息也难以置信。
这就把人给气死了?
这个周相公,承受能力也太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