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兴应该雨露均沾,不该偏宠一人或者几人。
还说纳盛家两女,且都品级不低,恩宠太过。
司马光所说的盛家两女,并不包含明兰,指的是淑兰和如兰。
在古代,宗族至上,两人虽然不是同父同母,却是同族。
在别人眼里,就属于一家。
等司马光停了下来,赵兴淡淡道:“说完了?”
“臣已经说完了,甘愿受罚!”司马光说道。
“司马光,孤听闻你在地方任职时,经常下乡了解百姓疾苦,那你觉得大宋百姓苦不哭?”赵兴问道。
“苦,非常苦!”司马光想都没想答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向孤进谏关于如何解决百姓疾苦之言,反而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此不惜冲撞孤的车驾,还张口闭口甘愿赴死,你和那些沽名钓誉之徒有何区别?”赵兴淡淡道。
司马光脸色涨红道:“殿下乃是储君,将来更是天下臣民的官家。正所谓上行下效,殿下自然要做好表率。”
赵兴闻言非常失望,不想和他多废口舌,说道:“你冲撞孤的车驾,罪不容赦。不过孤念你是初犯,罚你在家思过半年。”
司马光张了张嘴,他没想到赵兴竟然会罚他在家思过半年。可是赵兴对他的处罚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他只能躬身道:“多谢殿下宽恕!”
“去吧!”赵兴摆手道。
“臣告退!”司马光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吩咐下去,若是司马光送扎子过来,不用送给孤。”赵兴向三水说道。
本来赵兴还想用一用司马光的,还想着让王安石和司马光相互辩一辩,没准就能让司马光转变一些。
如今赵兴虽然没有彻底放弃司马光,但若是他思过半年还是这个臭脾气,赵兴肯定不可能用他。
说起来,司马光也是个文武全才。
当初宋夏之战后,虽然两国陷入了和平,但是小摩擦却一直不断。
司马光在河东任职的时候,深入了解大宋和西夏之间的局势,曾上书建议和西夏绝市,为了防止边民和西夏交易,同时也防止边境摩擦,建议在宋夏边境的各个要道修建堡垒。
后来朝廷采纳,宋夏边境才真正平稳起来。
虽然不能彻底封锁住,却加大了商贾同西夏通商走私的难度。
这也是西夏不惜和亲,也要和大宋互市的原因。
可惜司马光虽然有才,却过于死脑筋。
虽然赵兴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若是司马光不改变,赵兴只能弃之不用了。
揉了揉脑袋,赵兴前往书房,准备批阅扎子。
刚到书房坐下,就有太监前来禀报明兰求见。
“让她进来吧。”赵兴说道。
不一会,明兰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殿下。”明兰行礼道。
“免礼。”赵兴摆了摆手道:“你这是?”
“今日五姐姐闲着无聊,去花园的池塘里钓鱼,钓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如今已是深秋,正是鱼儿肥美的时候,五姐姐让奴婢炖了汤给殿下送了过来。”
明兰说着把托盘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盛了一碗,送到赵兴书桌前。
赵兴接过尝了一口,微笑道:“很鲜,手艺不错。”
“殿下若是喜欢,下次奴婢再给殿下炖。”明兰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赵兴对书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说道。
等人都退下后,赵兴几口把碗里的汤喝完,将碗递给了明兰。
“再给孤盛一碗。”赵兴说道。
“是。”
明兰接过碗,盛了一碗递给了赵兴,来到赵兴身后,伸手为赵兴按起了肩膀。
“殿下眉头紧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明兰柔声道。
“唉。”赵兴叹了一口气道:“一个人很有才,但是他有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孤只能放弃了。”
明兰为赵兴捏着肩膀,闻言说道:“奴婢的祖母曾经告诉奴婢,人无完人,总有优点和缺点。只要善用其优点就行了。”
赵兴闻言一怔,沉吟一会,放下手中的碗,拉着明兰让她坐在自己怀着,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说的对,倒是孤钻牛角尖了。”
明兰脸色微红,道:“殿下聪慧,即便奴婢不说,殿下也能想明白的。”
“哈哈。”赵兴大笑一声,捏着明兰的下巴看着她,道:“说吧来找孤什么事?”
自从那晚明兰来找他,两人坦诚布公的聊过以后,明兰在他面前就没有那么拘谨了。
但是以明兰的性子,从未来前宫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