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基们抵达正厅之中,目光一扫,却是发现少了一名县令在场。
跟在李基身旁负责着会议一些杂事的顾雍,开口道。
“钱唐县令昨夜宿醉,至今未醒,我已派小吏前往驿馆中叫他。”
(ps:没打错字,这个时期就叫钱唐县,不是钱塘。)
“不用叫了。”
李基摆了摆手,目光在下方的诸多县令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开口道。
“二十万流民且在北不能饱腹,且令其在城内时刻候命,居然敢宿醉?元叹,你持我手令前往驿馆摘了他的官印,再把他的头颅挂于城门示众七日。”
霎时间,在场的县官们大多脸色几乎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一些自诩在县中各有关系,且私下对刘备、李基多有不满的县官们只觉得混身直冒冷汗。
其中有三五个县官更是吓得藏于袖中的双手都不断打摆,昨夜与那钱唐县官饮酒的正是他们。
同为县官,难得见面相聚,进行一些交流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他们的酒量比那钱唐县官要强上不少,因此早早受到李基的命令下及时地赶到了府衙罢了。
那个宿醉一宿且未醒酒的钱唐县令,则似乎成了一个倒霉蛋。
不过亦有着一个县令壮着胆子,高声道。
“郡…郡丞大人,钱唐县令罪不至死,若是以此为由杀之,恐不能服众,且钱唐县上下亦将人心惶惶。”
李基闻言,目光转向那个开口的县令。
只一眼,便惊得那县令连忙低头,不敢与李基直视之。
“大灾之年,身为一方县令饮酒作乐,杀之何过之有?”
李基反问了一句,让在场的县令们纷纷脸色都白了一分。
若以这一点为由,在场的十四位县令随便抽三个杀一个,恐怕都没有冤死的。
至于昨晚到底是哪些县令聚众喝酒,李基还能不知?
甚至有些县令醉酒之时说了什么,锦衣司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地交到了李基的手中。
“汝是余杭县令吧?”
李基打量了一下开口的县令。
那县令连忙应道。“下官正是余杭县令。”
“余杭是个好地方啊,可你昨晚说的话却有些对不住余杭百姓了吧?赵家三女年不过十五,被你强纳为第五小妾,还自诩一夜七次郎,是否有些粗暴了?”
李基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每一言都似是敲打在余杭县令的内心深处,令他的心肝都觉得为之一震。
为何昨夜饮酒所说之话,李基却是如此了如指掌,甚至就连语气都似乎颇为相近,仿佛在一旁听了全过程一般。
一时间,其余的县令亦是吓得纷纷低头,完全不敢与李基直视。
至于这一位自诩一夜七次郎的余杭猛男县令,几乎是汗如桨下,本是青壮体格却是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郡丞大人明鉴,那…那都是吹…吹嘘之言,吾一夜加起来尙不足七个呼吸,没…没有七次郎。”
“呵,原来如此。”
李基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一转看向身旁依然杵着不动的顾雍,问道。
“元叹为何还不去?”
一直等着李基与县令们硬刚分个胜负,免得波及到自己这个执行人的顾雍,此刻却是故作糊涂地问道。
“郡丞大人,那首级挂于城门示众七日,那身体呢?”
“刚刚余杭县令不是担心钱唐会因此人心惶惶吗?那身体便直接送回钱唐挂在城门,以震人心好了。”
李基淡淡地道了一句,听在诸多县令们的耳中却是有如惊雷。
残暴!
太残暴了啊!
顿了顿,李基看着那个空置留给钱唐县令的座位,道。
“另外,元叹去看看钱唐县丞许文的酒醒了没有,他便是新的钱唐县令了,让他速速前来府衙听命。”
“是。”
顾雍在诸多县令敬畏且惶恐的注视下,拿着李基的手令调动了一队郡兵,便直接离开府衙前往驿馆的方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