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王飞宇内心顿时变得五味杂陈，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懑，所以你在我面前的高冷，都是装的吗？
“兄弟，如果给钱就能上，那你也不会比那个周望差啊，怎么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
一旁的曲颉“啧”了一声，玩味的说道。
当最后一个琴音落下，随着主唱王颖轻轻的尾音流转，一首《dusktilldawn》也就结束了。
在舞台上的王颖等人和站在钢琴面前的姜沫，一起向全场谢礼的时候，不远处一直端坐的汪如玺第一个站起身来，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有了汪如玺在前，其他人不管情愿不情愿，继续坐着好像都不合适了，也只能纷纷站起身来鼓掌。
连绵不绝的掌声之中，看着似乎兴致高昂的汪如玺，王飞宇的父亲王耀龙忍不住低声感叹了一句：
“汪总看来是真的很欣赏这段表演啊…”
站在一侧的曲颉听到了，不禁心中一动，他拉着一旁的王飞宇耳语了一番，王飞宇顿时赞同的点点头，他又和思思说了些什么，两人便一起朝着顺着甬道，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江沐白隐约听到了什么，她先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周望，这才吊在最后面跟了上去。
“我们的演出似乎很成功哎！”
此时舞台下方，乐队成员们重新聚在了一起，跃跃难掩兴奋的说道，“我刚才看到有好几个本地很出名的自媒体在那边拍摄，你们说我们会不会要出名了？”
“人家明显都是在拍沫沫，和我们关系不大。”
王颖却是看得很清楚，直接就泼了盆冷水。
“颖姐，也有拍你们的，我看到了。”
杰哥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唱的很好。”
听到性子比较老实的杰哥这么说，王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总之，我们肯定是沾了沫沫的光了…餐厅既然请了网红和明星到场，后续肯定会有营销跟进的，顺利的话，我们之后再去接商演应该会容易很多。”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了一番，等她们稍微平复，在旁边已经静候了一会的周望才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带学姐走了？”
按照和餐厅的约定，王颖等人总共要演出两首曲目，另外一首是在结束的时候，不过按照王颖和姜沫私下的商议，姜沫只需要和他们完成第一首歌的演出就好。
她会参与进来，本意就是为了迎合餐厅的格调，钢琴表演的部分也在事先的约定之中，但有一首歌也足够了。
当明白了姜沫原来和她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王颖也不敢奢求更多，事实上从百达翡丽源邸出来以后，王颖都有点后悔了。
她是担心自己非要拉着姜沫来演出的事情，会不会给周望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人家哪需要因为这几千块浪费时间啊？
所以听到周望询问，王颖赶紧点头，“可以了可以了，你快带沫沫去吃饭吧，今天谢谢你啊，周望！”
“可是沫沫，你就这样走了不太合适吧？”
周望还没说什么，跃跃却蹙眉道，“我们本就是一个团队，事先也说好演出费要平分，你现在走了，这…这还怎么算？”
周望这次实在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跃跃有些恼怒的看向周望。
“没什么…那个演出费，你们自己分吧，不用给姜沫了。”
周望努力维持着表情，摆手道。
“真的？”
跃跃狐疑道，似乎不太敢相信，毕竟，两万块的演出费就算五个人分，每个人也能拿好几千了…
而总共却只需要唱两首歌，在跃跃看来，这钱简直不要太好赚，姜沫就这么放弃了？
她看向姜沫，但对方的表情却依旧淡然，仿佛真的任凭周望做主。
“真的。”
“就装吧你…”
听见跃跃的嘀咕声，一旁表情怪异的cindy和王颖都赶紧别过了脸，很是替跃跃尴尬。
“那就这样，你们加油。”
周望不再多说，淡笑着点了点头，就牵起姜沫的算离开。
这里显然不是适合完成隐藏回合的地方，他准备离开餐厅之后，再想办法和汪如玺联系。
只是周望刚刚转身，就看到曲颉和王飞宇打头的一行人走了过来。
“宇哥，你们这是…”
跃跃下意识迎了上去。
王飞宇却没理她，只是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时不时的在周望和姜沫身上打转。
“几位，你们刚才的演出反响很热烈啊！”
曲颉也没理跃跃，只是扫了一眼众人，笑呵呵的说道，“我过来，是想要请各位接着登台，继续你们的表演…”
“可是曲总，我们第二首歌，应该是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吧？”
有些错愕的王颖，疑惑的出声道。
“你不会以为你们是在开个人演唱会吧？”
曲颉脸上露出嘲讽神色，淡淡道：“是我请你们过来的，那当然是我说怎么弄，那就怎么弄。”
“可是…”
“我没时间听你们哔哔赖赖，你们每多唱一首，我就多给你们五千块，可以了吧？”
曲颉不耐烦的打断了王颖。
王颖张了张嘴，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cindy等人也露出了意动的神色。
“只能说你们是幸运的，有贵客很喜欢你们的演出，这钱就当赏你们的了，好好接着。”
见几人不说话了，曲颉这才嗤笑一声说道，“没问题的话，就赶紧登台。”
王颖和cindy几人对视一眼，一阵沉默后，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乐器，准备重新走上舞台。
冷眼旁观的周望没有阻拦，他也不会去干涉王颖等人的选择，他正要拉着学姐离开，这时，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王飞宇，却是突然站了出来，伸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等一下…姜沫，你不上台？”
他盯着姜沫，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让人很不舒服。
“她不上。”
周望不知道这之前还能维系表面客气的王飞宇，怎么就突然变了个脸，皱了皱眉之后，周望淡淡的替姜沫答道。
“那怎么行？”
曲颉顿时不满的说道，“我要的是你们整个乐队一起演出，姜沫必须也登台！”
周望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王颖，王颖赶紧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个，曲总，还有宇哥，沫沫她身体不太舒服，要不…”
“我怎么看不出她哪里不舒服？”
王飞宇冷笑了一下，转头问跃跃道：“她有不舒服吗？”
跃跃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无视了王颖的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
曲颉冷哼道，“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傻子吧，还是说，我的钱就那么好赚？”
“她们大概以为我是傻子吧。”
王飞宇自嘲般的说了一句，但王颖等人都听不懂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曲少，再拖下去，万一汪总又要走了…”
这时，一旁的乐乐提醒了一下曲颉。
“草！”
曲颉转头低骂了一句，重新看向众人，“行，老子今天就当一回冤大头，一万，你们每多唱一首，我就给你们一万，只要你们乐意，唱到他妈的十二点都行，还有问题吗？”
这下子，就连杰哥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一首歌一万，一个小时最少能唱六七首，两个小时就能赚最少十万…
呆了一下的跃跃也不再假装沉默，反而急切的跑过来想要去拉姜沫，“姜沫，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啊，你去哪找这种好…”
“滚。”
周望冷冷的看了一眼跃跃，吓得跃跃停住了脚步。
“傻x。”
周望又看了一眼曲颉，在对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他已经拉着姜沫往前走去。
表情幽静的姜沫始终没有说话，似乎一切都和她无关，只是任由周望牵着，就这么往侧门走去。
“背地里早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还装小龙女呢？”
乐乐这时候嘀咕了一句。
周望停下了脚步，转身，不太确定的看向乐乐，“你刚才…说什么？”
被周望这么看着，乐乐也无所谓，反而挑衅般的扬起了下巴。
“我说姜沫啊，怎么了，呵，思思都已经把她的破事都告诉我们了，啧，只是不知道你这个所谓的正牌男友，又清楚多少…你该不会真觉得，自己牵着的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吧？”
周望起初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猜到了什么，眼睛不由眯了起来，而姜沫的表情也第一次有了细微的变化，她看向了脸色有一点尴尬的思思。
思思眼神躲闪，“沫沫，你别怪我啊，我…我也是听你那个表哥韩彦谦说的，你们是亲戚，他总不能造你的遥吧，那个，你听我一句劝，还是早点回归正常的生活，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千万别越陷越深了…”
“多少钱？”
姜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候，大概是被乐乐和思思的一番话刺激，王飞宇也终于忍不住了，他忽的走上前来，死死的盯着姜沫。
“你多少钱一晚，我可以出双…”
王飞宇的话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被姜沫扇了一巴掌。
表情始终清冷的姜沫，又这么走到了思思面前，抬手。
瞪大眼睛的思思也捂住了脸，有一片晶莹的物什从她眼睛里飞了出去。
餐厅里的音乐声还在流淌，四周有宾客欢笑，但这一小片空间，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周望着实也呆了一下，因为扇出这两巴掌的人，是那个外表永远清清冷冷的学姐啊…
反应过来之后，看着就站在那里表情似乎无悲无喜的姜沫，心疼、怜惜以及难言的愤怒，却淹没了周望的心脏。
能把学姐逼到动手的地步，可想而知，她的内心深处，远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摸出蒙眼布带，快步走到姜沫身边，脸色阴沉到可怕的周望，从王颖手中夺过了她的话筒，一字一句的低声怒吼：
“汪如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