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
听着这个词汇,德纳和汉克斯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作为阿美莉卡人,而且还是阿美莉卡的高层。
虽然他们距离最顶尖的那些人还有一点距离,但并不妨碍他们知道阿美莉卡银行的运行逻辑。
这些银行吸纳资金,与其叫做吸取,不如说是巧取豪夺。
因为那帮该死的银行家总能拿出一万个理由,或者推出一万个替死鬼,来帮助他们替死。
所以,他们脑袋只是一转,就明白了林语想干什么。
把吸取换成搞。
搞移民的钱!
这个时间点,能够移民阿美莉卡的人,虽然身份各有不同,但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有钱。
哪怕是在原本的国家生活的最普通的人,他跑到阿美莉卡,身上也会带一点钱。
当然,非法移民除外,那不叫移民,那叫tmd非法入侵!
这些人的钱,少则二三十万美元,多则几百万上千万,甚至有上亿的家族。
这些移民在阿美莉卡没有太大的根基,如果在他们抵达阿美莉卡的时候,有一个专业的银行基金,来帮助他们打理资产。
他们想来会非常乐意。
等他们把钱交出来,把银行基金池储备到一定程度,稍微动点手段,就可以把这些钱全部转移出去,到时候找两个死刑犯,把公司转到他们名下。
一切,重新开始!
一想到未来会有这样一大笔钱落到自己手中,汉克斯和德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笑过之后,他们又板着脸,一起看着林语,而林语也同样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们。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干瞪着。
他们在这样看,旁边的格雷布和帕里森,就一直在疯狂的吃东西,吧唧着嘴,时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10来分钟,德纳表情严肃,低垂着眉头,说道:
“可是这样做,和阿美莉卡的自由民主背道而驰,而且,我们虽然和民主党有仇,但民主党发布的一些政策,的确可以让阿美莉卡过得更好。”
“而且那些移民中有很多商人,他们未来在阿美莉卡经商,会让阿美莉卡变得更好。”
“如果你对他们出手,把他们变成一无所有的人,那他们也会变成不稳定因素。”
“所以林语,你这个想法…”
说话的声音停下了,而说话的人,则继续板着那张脸,定定的望着林语。
感受着目光,林语眼角含笑,抓起桌上的筷子,往嘴里送了一筷子海鲜,轻咀嚼着海鲜,他也跟着摇头。
摇头的动作越来越大,嘴角的笑容,也随着海鲜被吞入腹中,而变得越来越明显。
最后,他干脆露出一口大白牙,将嘴角咧到耳根,笑得非常邪恶,癫狂。
“哈哈哈哈!”
“瞧瞧,瞧瞧,我的老天爷,我的上帝,听听,看我听到了什么狗屁话。”
“罗斯福家族的人,居然对我说教自由民主,居然会怜惜商人。”
“这可真是魔鬼的低语,可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可真是一个地狱笑话。”
林语义正言辞的声音,说着翻译腔的话语,是那样的好笑。
尤其是提到罗斯福家族怜惜商人,旁边的汉克斯更是低下头,双手按住餐桌,肩膀不停的抖动。
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他身体抖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俊不禁,选择将头抬起。
他抬起的脸上,是扭曲的笑容,甚至眼角还带着一点笑出的泪水,用手指擦去泪水,他继续笑着说道:
“林先生你说得很对,罗斯福家族的人居然会可怜商人,这就是21世纪最大的笑话。”
“感谢您让我今天听到这个笑话。”
“你的想法,我同意了,我会动用麦凯恩家族的关系,来帮忙搞到银行执照,建设银行。”
“不过,我的建议是直接收购一家小银行,这样更方便,也更快捷。”
“而且也不会暴露我们,你觉得怎么样?”
林语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扭头看着德纳,等这个家伙的回应。
三个人的动作,落到格雷布的眼睛里,却是让他好奇。
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面前的三个人为什么露出这个表情,索性将好奇的目光落向帕里森。
帕里森是他们这一个旁支的天才,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一定能给他答案。
格雷布停下吃饭的动作,餐桌上就只剩下帕里森一个人。
那不算熟练的筷子,和碗碟碰撞,发出叮叮的响声。
吃着吃着,帕里森也发现不对劲,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随后,他就察觉到了格雷布的目光,不等他开口,格雷布就抢先一步问道:“为什么林语在听到父亲的那一番话后,会哈哈大笑呢?”
闻言,帕里森尴尬地挠挠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毕竟,罗斯福家族的人可怜商人,那可的确是一个地狱笑话。
在脑海中将事件整理一遍,然后又将语言组织好,他这才开口解释道:
“当年我们那位族爷爷,也就是阿美莉卡的那位小罗斯福总统,他当政时期,阿美莉卡经济萧条,于是他就开始了一连串的罗斯福新政。”
“他在阿美莉卡大萧条中登场,背负民间声望,左右脚踩着参议院和众议院,左手最高法院,右手军权,背后还站着宗教,毕竟宗教也要吃饭。”
“而他的罗斯福新政,表面上是以失业救济和复苏经济为主,实际上是大力打压垄断寡头,扼杀商人。”
“按照他老人家的标准,现在阿美莉卡的那些公司,得杀一半,剩下的公司,也得分出一半关进牢里去,最后剩下的那一点,也得用手掐着,防止他们乱搞。”
“所以,林先生说罗斯福家族的人可怜商人,是一个地狱笑话,这句话非常正确。”
“也正是因为这位老爷子,阿美莉卡人突然觉得三权分立挺好的。”
“而他,也成为阿美莉卡历史上第一个五权在手的总统,也成为了唯一的传奇总统,甚至连当年的华盛顿总统,也要逊色不少。”
这一番解释,让格雷布心中的疑惑散去,他起身来到父亲身后,轻声低语道:
“父亲,还记得你那天给我打的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