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再说一遍,谁跑了!”
冰城,报社,王啸站在办公室里,整张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面前十七八岁还穿着学生装的孩子,气得都快哆嗦了。
穿着黑色学生装、还带着帽子的男孩张嘴又说了一遍:“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和姜老师去给山里的人送粮食,可到了山场子并没看见任何人伐木,到了他们居住的木屋,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生活用品都不见了…”
“姜老师说,应该是这群人受不了残酷的抗日环境,当了逃兵。”
“唉!”
桌面被王啸砸出一声巨响,他恨的牙根直痒痒。
没人知道王啸在冰城进行地下工作有多难,如果不是姓许的帮他们劫了一批皇纲,恐怕连行动经费都没有。
正是这批皇纲让他们组织起了一批人,还各个都是奉系老兵,加上缴获的枪支和子弹,这才又把这批人武装起来。
结果,才兑下了山场子,给他们找了安身之所,这群王八犊子说跑就跑了?
“许朝阳他们呢!”
学生摇了摇头:“没看见人。”
王啸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马上就要到日子了,让他去哪找人执行任务?
迎接王将军从新京北归,是上边派下来的死命令,以王将军为中心组建游击队,是王啸的畅想,有了王将军的作战经验、加上这些奉系老兵,以及新吸收的战士,他完全可以做到内外呼应…
可!怎么就事事不如人意?
王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整张脸上满是懊恼。
“另外,我们还在山里看见了一棵树…”
王啸听见手底下人的窃声窃语,咆哮着喊道:“树有什么好看的!”
“有人用刀割掉了树皮,在上边写了几个字…”
王啸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此人。
学生再次张嘴说道:“上面写着…有内奸。”
王啸的脑瓜子‘嗡’一声,他又想起了劫皇纲时候的事。
明明他们是根据江湖消息去劫的天王山,可日本人却跟掐着表赶到一样,出现得特别及时…
“你去吧,今天的事不能和任何人说。”
王啸挥了挥手,思绪无论如何也拉不回来了,他回想劫皇纲时候的行动,怎么想怎么别扭,可要说自己的组织里有内奸,那,内奸是谁呢?
内奸又为什么不勾结日本人将他们整个组织都挖出来?
王啸想不通!
山里,将近四十人的队伍在黑省边缘游荡着,他们重新搭建了栖息地,位于高处观察着入省的必经之路。
这是吉林进入黑省的交通要道,他们身前是扶余、身后便是双城,脚下则是由新京至冰城的东清铁路。
“老许,你说那玩意儿靠谱么?”
“咱们打山场子就这么离开了,老王啸还不得气个半死?”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害我,我这儿到现在耳朵根子都火辣辣的,指定是谁在骂我…啊切!”常战说着话,打了一个震天响的喷嚏:“你瞅瞅,指定是有人骂我!”
许朝阳看着眼前这群身强力壮的原奉军战士,嘴角都要乐出花了,这回行了,把常战从山场子里给忽悠走,他都能当排长了,再看着这群人熟练操作枪械的模样,许朝阳是要多欢喜有多欢喜。
“老常,你放心,我绝对不坑你。”
许朝阳伸手指着眼前这帮人:“你自己看看,原来你们拿的是什么家伙式儿?现在可是一水儿的三八大盖,有这么坑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