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保保看着县衙地标的双目,又变得期待了起来:“这叶青还真是个人才,他知道草原各部落的现状,他想用他这突然降临的大炮,击碎他们对本王的信任。”
“现如今,本王想要重新获得他们的绝对信任,甚至让他们再次拾起打回中原的决心,唯有胜利一法!”
“必须是一场压倒性的胜利才行!”
“所以,本王有且只有一次机会,一次一战定邦的机会!”
乃儿不花听到这里,直接单膝跪地,还右手重砸自己的左胸,坚定无比的说道:“大王,您说怎么打,末将誓师追随!”
王保保没有着急说话,只是起身扶起乃儿不花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走,陪本王出去走走!”
圆月繁星之下,
王保保看着城关之上的点点火光道:“你有没有发现,雁门关东门战场有高人?”
王保保看了看一脸茫然的乃儿不花,只是给了他一个‘还够得学’的眼神,就不再卖关子了。
他继续说道:“西门战场传回来的消息是全军覆没,一万五千将士全部丧失,可对于这种败局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溃逃之军会在军中散布恐怖,所带来的危害,是难以想象的!”
“而东门战场传回来的消息是,有一千多名辎重将士活着回来,他们的大炮可以打得这么远,那一千多人真能从城外六百步安全撤回?”
“面对溃逃之军,就算没有大炮,追上去也能快速歼灭!”
“打仗打到一定程度,是很容易杀红眼的,尤其是完胜之师,就像西门战场的将领一样。”
“而东门战场,却选择故意放他们回来,一定是有人在将士杀红眼之时,及时出言提醒守关主将。”
“不得不说,这个身处于东门战场的高人,确实是将了本王一军,一千多溃逃之军,本王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想要彻底消除影响,唯有破釜沉舟一法!”
“关内的探子回报,来雁门县的官道因水患而毁,徐达的大军被迫绕道,不到十一月,是来不了的。”
“正好,这段时间让我们的将士敞开了吃喝,五个月的军粮牛羊,一个月内给本王吃光。”
“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忘记恐慌了!”
“十月末必定下雪,且军粮将尽,唯有打进关才能活着,到了那时候,人的意志就是铁做的。”
“他大炮不是打得远,又威力大吗?”
“我二十多万大军集中在一起,全部用来进攻这一马平川的中门,我看他的大炮能杀多少!”
话音一落,目光坚定且冰冷的王保保就果断转身,走在了回营的路上。
乃儿不花当即恍然大悟,这是破釜沉舟之计再加人海战术,他只是想象那个画面,就干劲十足。
“大王,到时候末将带头冲锋。”
下一瞬,王保保又一马鞭打过去道:“你是本王的嫡系,轮得到你带头冲锋?”
“让东西二路大军过来冲锋在前就好!”
回到帅帐之后,王保保依旧看着沙盘之上的县衙地标在思考。
他只觉得这个在东门战场提醒主将的‘高人’,很像一个老熟人。
“徐达用兵颇为光明磊落,曾经的红巾军朱大帅用兵.”
想到这里,他又立马摇头一笑,表示自己想多了。
现在的皇帝朱元璋,还能来干这种以身涉嫌的大蠢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就算他朱元璋的脑袋被驴踢了,都绝对不可能!
而此刻,
刚刚洗漱完毕且回到客房的朱元璋,却是连续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马皇后关切道:“重八,你怎么了?”
朱元璋揉了揉鼻子道:“一定是有人在骂咱,这大晚上的,一定是老大在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骂咱。”
“这个逆子,辛苦一阵子就骂咱,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他。”
说到这里,朱元璋也是看向应天府的方向,他是真的有些想儿子们了。
当然,最主要还是想揍儿子过手瘾了。
“不是,你哪来的鸡毛掸子?”
马皇后晃悠着手中的鸡毛掸子道:“找沈小姐借的,没事,你继续说要揍老大的狠话,我继续掸桌上的灰尘。”
朱元璋只是笑着拿走她的鸡毛掸子,然后就开始说起了正事。
朱元璋先说他今天在战场上看到的一切,马皇后又说他在指挥室看到的一切,说完之后,二人就对叶青的指战能力,有了更加立体的认识。
与此同时,二人的眼里也同时有了相对明显的惊骇之色。
而朱元璋的眼里,还多了一分后怕之色!
就这样,叶青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罪,又默默的在他心里加重了一分!
而他边上的马皇后,也猜到了朱元璋心中那不利于叶青的想法。
但也还是那句话,她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劝他家重八什么!
她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扯开话题,一切都打完仗之后再说!
马皇后再次温柔笑道:“重八,你一说到老大,我就觉得我们应该给老大报个平安。”
朱元璋只是握着马皇后的手,也温柔回道:“妹子,你放心吧!”
“不用咱们自己报平安,报平安的人早就已经出城了。”
“老大这孩子是咱教出来的,靠谱!”
“他不仅会让人在长城上观战,还会让大同、太原、平阳、延安四府的兵马,随时做好就近支援的准备。”
“只要雁门关有危险,等不到城破,他们就会过来。”
“只是这首战的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要不了几天,他叶青就会因为这一战被满朝文武记住,尤其是他的新式洪武大炮,更会一战成名!”
“还别说,咱还挺想看那些家伙知道这事之后的反应!”
话音一落,朱元璋便看向应天府的方向,眼里还尽是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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