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法师上课这件事,马林真的是很为难,还好只是翻译,不然就他的水平想给这帮顶级学习机上课,恐怕是要露怯哦。
首先给他们上课的内容是关于神经学的,就是人体哪哪哪的神经是控制哪哪哪的部位,他在上头照着书念,下头的法师们则唰唰记笔记,整的就跟高三学生似的,只是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差生,清一色清北班学员。
整个授课时间大概需要半个月才能让他们把这两本巨厚的书给消化掉,但马林肯定不能半個月都泡在这里,只能先是白天讲一部分,晚上则回到自己那边继续工作。忙到近乎脚不沾地的程度,而刚赶回来的张绒也是忙到头晕,她回来都四天了,竟连马林一面都没见着,一大堆的内务要整理,还要张罗折腾宿舍楼的事。
就在这第五天的晚上,马林接到了大炮的电话,电话里大炮带着哭腔说:“我奶奶不行了,你能过来一趟么。她说想见见你…”
“前几天不还好好的么?怎么…”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特别乱,你快过来好吗…”
这种事也没法等了,于是马林挂了电话就找到了张绒把事情跟她这么一说,张绒虽然平时总是跟大炮拌嘴,但生死关头她知道该怎么办。
“你先去吃饭,我去给你收拾几件衣服,你连夜就过去吧,老人是这样的,说走就走,有时候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大炮他奶奶也快八十岁了。你问什么原因,可能就是时间到了。”张绒着急忙慌的给马林收拾衣服:“大炮到底也就是个不懂事的女孩,身边又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如果老太太真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后事处理好。”
张绒一边收拾一边絮絮叨叨,就像是老母亲一样,不到十分钟她就给马林收拾了一个旅行箱出来:“快去吧,等不及就去火车上吃餐车吧,你现在打车到县里,还能赶上七点半的那趟车,你出发我就给你订票。”
“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嗨,自家的买卖,你说这话我害怕啊,马总。”张绒推着马林的肩膀:“什么事回来再说,我肯定把这边给你安排得稳稳当当。你快点过去吧,大炮现在可无助了。”
“嗯。”
不过就在马林刚走没两步的时候,张绒突然喊住了他:“马总!”
“啊?你别老叫我马总啊。”马林哭笑不得的说:“换个称呼。”
“不如喊老公?”张绒眉头挑了一下,戏谑的说道:“原来你要占我便宜啊!”
“你非要叫我也不拦你。”
张绒笑得咯咯响,然后脸色一正:“不许跟大炮眉来眼去,不许趁着她茫然无助的时候趁虚而入。”
“你这个趁虚而入听上去有点不正经…”
“别管正经不正经了,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马林赶紧一路小跑的出去了,找了厂里的线长用摩托车把他送到了县城里,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火车。
抵达魔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他拎着箱子一路就往医院奔去,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冒冒失失、撞撞跌跌还摔了一跤,衣服袖子都破了个窟窿,带着一身灰尘就这么出现在了大炮的面前。
这会儿病房外头有很多人,除了大炮之外还有大炮的父亲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女人的身边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眉宇之间跟大炮爹是有几分相似的,其他人则是律师事务所来的人。
在马林来之前,大炮坐在那一副张飞独挡当阳桥的架势,无论是谁一概不许进屋,而她手里还拿着根棍,看上去相当有气势。
而当马林来了之后,大炮先是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扔掉棍,嘴一扁眼泪就出来了,她走上前抱住马林的脖子。
一句话没说就开始嚎啕大哭,感觉上是受了不少委屈。
“好了。”马林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抬头看向面前那一堆人,接着再低头看向大炮:“先不哭了。”
大炮擦掉眼泪,回头看向站在那的一群人,然后对马林说:“奶奶还没走,他们就要过来分家产了,这些人简直不是人。”
其实大炮的控诉主要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马林到底是个异姓人,轮到谁都轮不到他搁那折腾人家的家产,所以他除了给大炮撑一下场面之外,也没有太多的作用了。
“夏至,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你当姐姐的让让他们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