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说笑了,臣第一次来这种雅地,只是想那些乐妓想的有些口干舌燥了。”
李隆基当即哈哈大笑,旁边的薛崇简摇摇头,教训道:“大丈夫在世,眼睛不能老看这些女人,时间长了,拜倒在人家裙下,传出去也不好听。”
“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愚弟也就这点喜好,不过兄长教训的是,愚弟下次注意。”
薛崇简无奈,只得闭上嘴,把果盘抓到自己面前,自顾自地吃着,懒得再理他们。
没过片刻,外面响起喧闹声,先是教坊使在外面教训了几句,随即传来一阵女人们娇媚的笑声,紧接着,厢房的门打开,一群“莺莺燕燕”涌了进来。
如今是六月时分,她们年纪轻轻,最多不过十九。
她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襦裙带罩衣,单薄清凉,容貌也都是上等,一时间少说进来了十几個乐妓,怀中抱着乐器,各有姿势风情。
王镇也承认自己好色,看到这些女人走进来,他确实很喜欢。
本来呢,教坊女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般站成一排任人挑选,但李隆基和薛崇简的身份当前,这教坊司对他们可没任何规矩,由着他们喜欢的来就行。
坐在王镇旁边的李隆基在随意打量过后,却是脸色一沉,冷冷道:“你这是欺负咱兄弟三没来过,糊弄我们?”
教坊使脸上的笑容当即僵住。
李隆基指了指旁边已经煮开的茶水,冷冷道:“要么,把你头摁进去烫烫脸上的毛,让你清醒清醒,要么,换好的来。”
教坊使当即一边尬笑一边赔罪,转头呵斥那十几名少女几句,领着她们又退了出去。
他在这儿做了几年官,也不是没脾气的,但终究是宦官,懂得见人下碟,更何况面前这三都是祖宗。
燕国公薛崇简,他亲娘是当朝镇国太平公主。
临淄王李隆基,父亲相王,最近参谋朝廷政事,李隆基本身更是才杀的宫中血流成河,这种疯子谁敢惹?
就算是三人里面地位最低的那个什么王镇啊,
今天才传来的消息,人家一连抄了三个公主府,各处都在传说王镇这次死定了,但教坊使看见人家晚上现在居然还能跟着两个二代过来喝花酒,心里顿时门儿清。
得了,全是爷,惹不起。
只不过教坊司晚上也不是没客人的,教坊使急着讨好这三人,干脆把其他好的舞妓直接从别人厢房里叫出来,全都送到了这三人的厢房里。
王镇一开始还以为李隆基是故意准备在这儿抖个威风,没想到,等第二批舞妓过来后,他才直接看到两批女人的不同之处。
第一批,长发及腰波涛滚滚身段丰腴面容姣好,算是各有特色。
但第二批,人均兼具全部优点,姿色气质俱佳。
好家伙,感情那教坊使刚才还真对哥几个藏着掖着了?
“今日,定同先挑,喜欢哪个,就留下。”
李隆基这时候才笑了笑,也没看那个正在对他献殷勤的教坊使,后者话说多了,惹得李隆基把他的脸直接推开。
“我兄弟挑人,你往跟前凑什么?”
可我挑不出来啊。
王镇沉吟片刻,道:“都留下来吧。”
李隆基当即笑了起来,薛崇简呸了一声。
教坊使知道王镇的事情,殷勤地指了指站在人群里的一个貌美妇人,笑道:“这位,可是韦驸马私下纳的侍妾,事败后,她就被刑部送到了这儿。王都尉可感兴趣?”
韦驸马?
你很懂哦。
王镇笑了笑,他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一个气质清冷的少女,其他女人都面容羞涩带笑,就她冷冷地站在那儿,看样子也没打算往跟前凑。
最主要的是,相比于其他舞妓身上流露的娇软柔弱之气,那少女眉宇间流转着一股英气,身材匀称,偏瘦,穿着青色襦裙,里面是白色内衬,牢牢绑缚着胸口。
他抬手指了指那个少女,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起头,看得出来,她很讨厌被人这般对待,有些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奴姓公孙,家中排行第一,贱名不足污耳,贵人唤奴大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