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们当初把孩子领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会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的,怎么他生病还要自己花钱?”
王璁立即挡在潘筠身前道:“婶子,当初三师叔把三师弟带回道观的确是这么说的,但后来是你们不同意三师弟出家,说他娘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不能断了他外祖家的香火,吵着闹着要把他带走,我爹才松口,让我师父收他做记名弟子,没让三师叔收他。”
“本来三师弟和三师叔有亲,又在道医上有天赋,想叫他传承丹道的,是你们不愿意,收徒一事才不了了之。”
“他既然只是记名弟子,自然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一些比较大的花销,自是得自己来。”
“你们放屁,当初你们把人带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早说还得自己出钱,我当初会把孩子送给你们道观做长工吗?”
陶母见陶父不吭声,就上前推他,“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你儿子联合外人诓骗家里,你声都不吭一下。”
妙真撸着袖子上前,掐腰道:“你少诬赖人,我们怎么骗你了,合着你家孩子迎风长,冲着西北张嘴就能长这么大啊?”
“再说陶善人,他吭什么声,这个儿子他可没养几年,都是我大师伯和三师叔养着呢。”
妙和:“就是,亲爹尚且如此,何况你还是个继母!”
潘筠补充道:“还是个不慈的继母。”
她目光扫过陶父,摇头,一脸叹息,“亲爹既不慈又不义,有了后娘就变成后爹,薄待儿子不说,还把一切罪过都推给了妻子,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陶父脸色爆红,就愤怒的推开妻子,怒吼道:“别吵了,我早让你把东厢第一间收拾出来给孩子住,你非得拖,拖拖拖,拖到了现在,让孩子在牛屋里将就,你现在叨叨什么,三郎受伤了,他养了岩柏一场,让岩柏去伺候他怎么了?”
“就是,怎么了?!”潘筠抑扬顿挫的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让陶岩柏还钱怎么了?”
“就是,怎么了?!”妙真道:“你们家就应该代三师兄还这笔钱。”
陶父陶母脸色铁青,瞬间不吭声了。
妙和:“不还?那我三师兄离开道观之日,就是成为我小师叔长工之时,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王璁和陶岩柏躲在一旁,见她们三个叽里呱啦的言语不断,一会儿暗讽陶母薄待继子,一会儿明说陶父偏心,不堪为父…
直把陶父陶母说得面无血色。
偏偏妙真妙和前面顶着一个潘筠,作为陶岩柏的小师叔,即便她年纪小,她还真有资格为陶岩柏出头。
陶母才开了一句口,“你们道观是怎么教的孩子…”
潘筠就接口道:“我们道观的孩子从小就要熟读经史子集,就算教得不好,最基本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倒是嫂子你,你知道何为道,何为理吗?”
潘筠直接问陶父,“你们夫妻二人如此对待长子,有道理吗?”
陶父一脸为难,跺足道:“家里的事我都交给了她,我是信任她,岂知她竟然暗暗薄待岩柏,岩柏这孩子也从来不说…”
潘筠就一脸同情的看着陶母,“你听到了吗?你这相公啊,眼瞎,耳盲,心还狠,他说了,一切都是你的错!”
陶父:…
陶母怒目而视陶父,“你现在全都怪我?家里没房子住,让他住在牛屋也是你同意的。”
陶父在外人面前大失面子,气得伸手去打她,潘筠蹙眉,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一甩,不高兴道:“说话就说话,总不能是恼羞成怒说不过人就动手吧?”
陶父连忙喊道:“冤枉啊,他小师叔,我实在是气不过她颠倒黑白,我是同意了把岩柏的床搬进牛房里,但想的是把牛给牵出来,里面铺上一层土,垒实了,就和新房子一样了。”
“你牵啊,你牵啊,”陶母捂着脸大哭道:“你又不是没牵过,最后还不是你把牛牵回去的,自入冬,三个村子丢了两头牛,我们家这院墙,随便谁一翻就能翻进来,不把牛拴在牛房里,放在院子里,什么时候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这事是你说的,牛也是你牵回去的,现在来怪我,你要不要脸?”
见他们夫妻两个成功吵起来,潘筠立刻后退一步,和妙真妙和功成身退。
陶岩柏贴心的给她们一人倒了一碗茶。
潘筠嗓子都喊疼了,一口喝完后道:“事情也不是很难嘛,这就完了?”
王璁无奈道:“小师叔,我们本来就是来接三师弟回去而已,本也不难,你们不来,我也能接,难的是你想把三师弟抢来道观。”
妙真:“不能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