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活,远离喧嚣和所有的人际关系,潘筠直接就睡了两天。
这两天,除了醒来吃点东西,偶尔踩着小道去打水外,就是躺着睡觉了。
她把过去一年缺的觉全补回来了,紧绷了一年的神经也缓缓放松。
到第三天,她便觉得躺得骨头都腐朽了。
她这才收拾心情,打坐修炼。
然后她发现,她入定的时间竟比不上之前。
这让潘筠皱紧了眉头。
突破之后,她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
潘筠调息坐定,开始反复的入定,出定。
坚持到心中浮躁,再也不能入定时,她就坐到洞口去观云海,等心里平静一些就开始把收在空间里的玉料取出来,开始刻录空间阵法。
先是一对玉牌,潘筠仔细的看过摸过,先在玉牌上临摹,确定阵点,然后在第二天正午,光线最好的时候开始刻录阵点,连接阵法。
她现在元力充沛,加上三清山灵气浓郁,这里又安静,全身心投入之后,她一口气就把一对玉牌刻出来了。
看着阵点被元力和灵气连接起来,开辟出一方独立的空间来,她便不由嘴角一翘,意识沉到空间中。
这一对玉牌空间并不比王璁的玉佩空间小,她不由挑起眉头,将两块玉牌举起来对着阳光看:“得给你们取个名字吧?不然岂不是和妙真妙和的混在一起了?”
和妙真妙和的长方形玉牌不一样,这两枚玉牌是阴阳鱼。
毕竟是一块玉上挖出来的,除了些微的差别,两块玉的样子差不多,合在一处,还能看出它们出自同一块玉。
王璁的雕工一般,但或许是因为他出自道观的原因,玉牌不仅是阴阳鱼的样式,上面还刻着祥云。
取名废潘筠就开始取名字:“祥云阴鱼牌,祥云阳鱼牌?”
她赞许的点点头,夸奖自己,“我取的名字真好听,又写实,果真厉害。”
她将两块玉牌用一个荷包装起来收进空间里,“这两块就给三师兄和四师姐。”
她拿了一个碗来,把布袋里剩余的玉戒指,玉耳环和玉珠子都倒出来,开始挑选:“这么小,倒是也能刻,就是费劲。”
空间的大小和玉的大小没有关系,而是取决于阵点的数量和阵师的修为。
她在更小的东西上刻过阵法,但,那是有专门的仪器辅助。
潘筠举起现在的刻刀看,默默地放下,“这样的刻刀在玉珠和耳环上刻出阵法来怕是不易,但玉戒指应该问题不大。”
潘筠拿出一枚玉戒指,仔细的摩挲,用眼睛勾画出阵点来。
潘筠抬头看了一眼,见太阳已偏西,便决定明天再干。
刻了两个空间法阵,潘筠的心神回归正途,此时便只想修炼,不想做别的了。
她摸了摸肚子,实在懒得煮东西,便回到石床上坐下,决定辟谷修炼。
这一次,潘筠很快入定,待她再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漆黑,呼呼的风声传来,她感觉到温度骤降。
元力运转周身,将才感受到的寒意祛除,她伸开腿揉了揉,瞥见外面一片白,且空中有白色闪现。
潘筠微讶,连忙拖了鞋子走出去。
因为天黑,她只撑着石壁站在洞口,像梨花瓣一样的雪花从空中密密落下,落到半空被风卷得在空中翻转,片刻后才缓缓落下…
落在石头峰上,落在小道上,落在树上,落进山谷和潺潺的溪流之中。
天地茫茫,此方天地只有她,风雪和这些松树及石头。
潘筠愣在当场,神思不知飘去了哪儿。
因为下雪,冒着寒冷踩着雪来看她的潘小黑才从石头上跳进雪路,一抬头便看见一个雪人站在洞口,吓了它一跳。
受惊的潘小黑四肢乱跳,差点摔下悬崖去。
定睛认出是潘筠,潘小黑才要愤怒的谴责她,就见她神思不属,好像在参悟。
一肚子的脏话就憋在胸口,潘小黑半天说不出话来。
站着都能入定,她是上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吗?
潘小黑心里骂骂咧咧,沉默的从她身边走进山洞,浑身一抖,将身上的雪抖落,就跳到潘筠的衣服上擦了擦爪子,再一跳上石床,呲溜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只把一只猫头露在外面。
潘小黑安静的等着潘筠出定。
直到风雪停下,出走的心神才回归本体,潘筠醒过神来。
她沉思着转头,她感觉自己跟着雪跳到了风上,游遍了整个三清山。
她一歪头,雪就滑进她的脖子里,一片冰凉。
潘筠伸手一摸,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一头,一肩的雪,就跟不远处的松树一样,身上被雪给埋了。
潘筠抖掉头上的雪,又拍去肩膀上的,转身要回山洞。
才抬起一脚,她就掀起眼皮朝石床看去,脚步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