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季的手艺都是跟师嫂学的。
潘筠捧着热乎乎的糕点,抬手和他打招呼,“三师兄,四师姐,你们回来了?”
其他人也纷纷叫人。
玄妙微微颔首,陶季问道:“你们糕点吃的谁家的?”
潘筠指向王小井,“他家的。”
陶季就点头,决定明天给王家送回礼。
“岩柏,我和你父母都说好了,他们答应让你去求道了,以后你就在山上修炼,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忙就不回去。”
陶岩柏松了一口气,问道:“三师叔,你见到我妹妹了吗?”
“见到了,我把你给我的钱袋子和书偷偷塞给她了,”陶季道:“放心吧,她可比你机灵多了,我听村里人说,她正跟人学针线,学得很好,因为想让她学一门手艺,将来好出去赚钱,今年你爹他们都没让她上山打柴了。”
陶岩柏心彻底放下,决定过段时间再回家看看她。
玄妙对四人道:“你们去把磨坊打扫一下,一会儿我们拿米和黄豆下来磨。”
四人一听兴奋起来,“我们观里也要做好吃的?”
陶季见他们如此高兴,便不由笑起来,“总不能让你们跟馋嘴猫似的,一直看着别人吃吧?”
四人欢呼起来。
玄妙走了几步停下,回头问妙真,“你们什么时候从城里回来的?王璁呢?”
妙真:“刚回来,大师兄带年货上山了。”
正巧王小井拿东西出来分吃,小师叔也在桥边吃得正香,他们三个就留下了。
玄妙就道:“把王璁叫下来推磨。”
汾水村有两个石磨,一个在村口,一个在村中央。
是全村共有,平时大家磨米粉、面粉、黄豆粉等各种粉,都是用的这两口磨。
他们要磨的东西多,而现在已经是下午,所以玄妙决定两口磨一起动起来。
正好,村里人都是今天凌晨起来排队磨磨,现在刚刚结束不久,他们前面没人,后面也没人。
不仅王璁,王费隐都从山上下来了。
村里的老人们纷纷凑到磨坊和王费隐说话,主要是教训他,“费隐啊,怎么现在才来磨米粉?”
“都是和你学的,几个孩子也越来越懒了,以前陶季多勤快啊,都是被你给带的…”
王费隐坐在石头上和他们聊天,“我们这是特意避开时间,让乡亲们先用。”
“可拉倒吧,你们连米和黄豆都没泡,不磨湿的磨干的,可见就没想起来做,这是看村里都做,孩子们可怜,这才临时决定做的。”
王费隐也不否定,直接道:“还是五叔你聪明,一猜就中。”
“咦,费隐,你们不是修道会法术吗?不说点石成金,怎么把米变成米粉也不行?”
“谁说不行?”王费隐指着正在推磨的王璁道:“你们看,从磨口那里落下来的是什么?不就是米粉吗?”
众人:“…这个我们也会!”
王费隐就摸着胡子笑眯眯的道:“所以大家伙都会法术嘛,哈哈哈哈…”
潘筠哐哐的用勺子往石磨空里加米,“这就是村里人对三清观既信又不信的原因吧?”
王璁一边吭哧吭哧推着磨走,一边喘气回答,“我爹说了,我等修道之人,可以让人相信,但不能让人迷信;而百姓对玄术、法术一类东西,可以相信,但不能迷信。”
潘筠琢磨了一下,点头:“大师兄说的话就是有哲理。”
王璁推着石磨,半死不活的点头。
潘筠看不下去了,放下木桶,拉住人往后一拽,“我来,看你磨磨我真着急。”
把添米的事交给他,潘筠双手握上磨杆就走。
见潘筠哐哐哐一顿快速走,王璁连忙一边加米,一边叫道:“小师叔,慢一点,这石磨太快,磨出来的米粉就不细腻了。”
潘筠这才放慢速度。
最后她嫌弃两只手麻烦,就用一只手推着石磨往前匀速走。
王璁一边加米,一边羡慕的看着她,“小师叔,你力气真大。”
潘筠:“你元力深厚也可以达到,再不济,内力深厚也可以。”
王璁道:“我今天去买年货,耗费太多心力体力了,要是往常,我不会那么快就喘气的。”
潘筠没有感情的“哦”了一声。
王璁觉得她没相信,但她又不明说。
他暗暗发誓,待他回去,明天就开始努力修炼,不为保住玉佩空间,只为磨粉,他也不能让小师叔太看不起。
然而第二天,王璁就赖床上起不来了。
今天怎么那么冷啊?
王璁窝在被子里不动,王费隐先是咚咚敲门,最后是哐哐砸门,在外面暴躁道:“还不快起床,就你没起了,你怎么当的大师兄?”